「倒是師娘不打聲招呼就從泅水澗離開,可是讓鳳兒好找啊。」
像是被蛇信子吐過,祁念想打了個冷顫,雞皮疙瘩起了全身,他蒼白的臉上厭惡難掩,連呼吸都透著對鳳傾絕的噁心。
「拿開你的手,我們之間可算不上親近,你要殺就殺,不用這樣噁心我。」
鳳傾絕訝然。
「師娘怎麼會這麼想?我怎麼會殺了你呢?我只會……」
狹長的鳳眸挑起瀲灩的微光,他刻意壓低聲音湊近祁念想耳邊,低沉而又親昵道。
「扌喿囗進師娘的身體,囗到師娘離不開我。」
「你大可試試,是你先馴服我,還是我先殺了你。」祁念想扯了下唇,漂亮的桃花眼撩起,眼底仿若有連片的火種燃燒,昭然盛大,似是下一刻就要咬碎他的咽喉。
鳳傾絕低聲笑了起來,興奮的頭皮發麻。
他最喜歡看的就是祁念想這幅桀驁難訓的模樣,明知道自己打不過他,還要露出稚嫩的爪牙,落下微末可憐的抓痕,輕而讓人心癢,比起示威,更像是勾引。
你會在意幼貓對你抬起爪子,沒什麼威脅的沖你豎毛哈氣嗎?
不會,你只會覺得這貓兒,可憐又可愛。
鳳傾絕看祁念想就像是在看脾性大卻又讓人心癢難耐的矜貴的貓兒。
「師娘,你怎麼就學不乖呢?你明知道你越反抗我越興奮,卻還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和我作對,該不會師娘是故意這樣,勾引我的吧。」
祁念想不說話了,被憤怒沖毀的理智回歸,被控制地無力感自厭感如同跗骨之蛆吞沒了他,他乾裂的唇珠顫抖,喉間湧出血腥味。
他蒼白的笑了,尤停在少年的面容,稚氣被磨平,意氣不再,半闔的桃花眼中充滿荒蕪的恨意,眼角逼仄出紅,似要墜下淚珠。
「是啊,我是在勾引你,勾引你恨不得你立刻去死!」
心中細微地仿若被針刺痛,鳳傾絕擰起眉,伸手蓋住了祁念想的雙眼,他不喜歡祁念想這個眼神。
「師娘,何必這麼恨我,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你好嗎?讓你走更合適的魔道,讓你看清師尊的薄情,你本就不適合凌雪峰,早些離開不好嗎?」
「為我好?」祁念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知道嗎,小時候我家家僕訓狗的時候,對狗也是這麼說的。」
你要乖,打你是讓你長記性,不能對主人呲犬牙,伸爪子,這樣你才能得到主人的寵愛。
你看,主人對你多好,什麼吃的好的都供著你,這是你天大的福氣,你要知恩。
「你這話說的多好聽,究其根本你只想碾碎我的自尊,讓我衝著你搖尾乞憐,你這所謂的好,是進狗肚子裡去了吧!」
「所以說師娘唯有這一點不好,凡事都分那麼清楚,是很容易吃苦頭的,糊塗的人才能活的開心長久。師娘若是安心在泅水澗度過魔種生根期,在我庇護下怎會淪落到如此狼狽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