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他們平日如何相處,大公子與他便如何相處。
點茶,看書,對弈……
期間大公子徐徐的為他講述最近發生的有趣的事情,即便是他一言不發,大公子也不覺得奇怪,耐心地遷就著他。
坐在空寂的涼亭中,齊念想看著面前的棋盤,又看向對面朝他微笑的蕭子煜。
就好像,物是人非,那人卻還停在原地。
【我很高興,念想…】
齊念想吸了吸鼻子,用最近他學的手語,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向蕭子煜展示。
大公子……
我……
回來了……
——
柳盈江幾乎是在接到金鱗衛闖入侯府的消息,就從當值的門府中快馬趕了回去,他回去時金鱗衛已撤出侯府,不見蹤跡。
但同時消失的還有齊念想,就在他不顧一切想要闖入皇宮找祁連譽對峙時,他貼身伺候的婢女偷偷塞給他一張紙條。
——阿江,我有事暫時出去一趟,晚上回來,勿念。
……
他又要失約了。
他不僅今天晚上不能趕回去,明天能不能回去也是個問題。
齊念想沉思地看著他手腳上扣著的鐵鏈,似是怕傷了他,扣在手腕腳腕上的鐵鏈都用絹布細緻的包了一圈,但這也不能改變他被大公子鎖起來的事實。
明明大公子沒有被他重生的事情嚇到,甚至很有耐心的聽他說他如何來的蕭府,但在他喝完了杯子的茶,說出他要回去找柳盈江後,他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再次醒了,他就發現自己被鎖了起來。
齊念想:?
現在這種情況對他來說有點超綱。
所以他現在是安全還是不安全,如果大公子要把他當做妖怪燒死,不應該把他鎖在牢里嗎?
為什麼將他鎖在床榻上,而且還是在大公子他自己的屋裡。
坐在床邊溫和看著他的大公子靠近他,紅繩墜著的麒麟玉佩從他衣襟中滑了出來,他幽深清冽的眼眸深深映出他的身影,輕聲為他解了惑。
「…不可以離開,念想。」
「這是你曾答應我的,所以不能食言。」
齊念想背後汗毛倒立,說不出的冷意從尾椎躥到腦海。
平靜溫和背後,是病態的偏執。
「為什麼要回去找柳盈江?」蕭子煜每個音節都咬的清清楚楚。
「你喜歡他麼?念想。」
齊念想遲疑地點頭。
「你喜歡他什麼?是他嬌媚的容顏,還是女子柔軟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