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對方行走,回聲傳回來又盪回去,反覆的踩踏台下人的神經,即便是沒有異能,在血雨中摸爬滾打慣了的士兵和傭兵,依然感受到了令人打顫的近乎本能的恐懼。
一時間訓練場如同溺水一樣死寂。
直到那人坐在木椅上翹起腿,抬起眼下視,露出厭世俊美頹然的面容,他雙肘抵在扶手上,手指交叉虛浮落下。
他臉上本沒有笑意,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完美近乎糜爛的面容露出冷劣的笑,像極了開發的盛大的美艷吐著毒素要人命的曼陀花。
「那麼,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主人,你們的命屬於我,我說一,你們不能說二,我讓你們往東,你們不能有第二個回答,即使是我讓你們死,也不能有任何猶豫。」
「不過實驗開始之前,你們可以提出異議,我也允許你們提出異議,你們的回答是?」
死一般的寂靜,台下人具是沉默訝然地仰視著祁念想,誰能想到長著這麼一張脆弱漂亮的臉的青年會說出這樣的話。
末世中普通人見慣了死亡和威脅,也見慣了異能者的傲慢和優越,但是那麼直白似是詢問奴隸的話依舊讓人激憤。
有一個人發出質問,便會有其他人附和聲討,都是在末世掙扎的人,雖然被末世磋磨疲憊不堪,但還是留有三分血性。
聲音嘈雜沖耳,祁念想壓住眉心,站在他身後的徐容則察覺到了祁念想的煩躁,他朝下面掃了一眼,冷眼揮手。
聲音瞬間淹沒在空間的擠壓,仿佛被無形的領域吞噬,所有人的聲音頃刻消失不見。
同時水泥澆築的地面開裂,粗壯的藤蔓如同迅猛凶厄的蛇沖向人群,穿透最先出聲質問祁念想的三個人的胸口。
藤蔓將人吊起來,騰空停在最前,噴灑的血液滴滴答答順著藤蔓枝葉墜落,訓練場其他人面容僵住,驚愕扭曲。
高階異能者勉強,普通人宛若任人待宰的豬狗,這是無法逾越的力量上的差距。
「不要會錯意,我讓你們提出異議,卻不代表我會聽,我討厭聒噪的人,你們如果想要鬧,最好安靜點兒鬧。」
高台上說話的祁念想理所當然一般,慵懶的支著頭,他的話惡劣淡然,血腥沾染空氣,粘稠冰冷起來,他厭棄的吐出口中的話。
「不聽話的狗,沒有存在的必要,但就這麼死了有點浪費,那就成為我第一批實驗品吧。」
他話音落後,腳下地面劇烈振動,無數藤蔓從訓練場四周蔓延蜿蜒生長,藤蔓抽枝結出花骨,花骨越長越大逐漸開放,數不清的花骨同時綻放,像是蠶蛹開裂綻出碟翼,湧出恍若繁星一樣顏色各異的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