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念想可以吃感染的生物,雖然不致死,但是會尤其的痛苦,像是生吞了幾斤毒藥,胃劇痛的仿佛是被火燒刺穿。
但他沒有選擇,他需要足夠的熱量供他爬上峰頂。
他一邊吐一邊硬是逼著自己往下咽。
祁念想回到山洞安置好教宗,獨自向雪山高處攀爬,他離開後,風雪很快遮蓋住他離開的腳印,與雪山融為一體。
祁念想不知道是,他離開沒多久,陰暗乾燥的山洞裡來了不速之客,黑暗從山洞的四周爬出,緩緩匯聚成一體。
「那孩子離開了,他終於要拋棄你了。」
「他不會。」沉睡的教宗睜開眼,從將他裹得嚴嚴實實的熊皮中坐起身,沉靜地看著眼前虛無聚集的黑暗。
「是,那孩子不會,他不是那種棄人不顧的人,你心裡清楚,那你為什麼依舊感覺到憤怒呢?」黑暗擴散凝聚,像是水母的裙擺飄蕩到教宗面前。
「因為那孩子的固執?」黑暗徐徐的反問,似能勾起人內心潛藏的黑暗,祂近乎撲面湊近教宗。
「不,你是在憤怒自己無能為力,你後悔了是嗎,亞撒。」
教宗不自覺觸碰自己潰爛的臉龐,稍顯褪色的金色眼瞳內倒映無邊的黑暗。
「不要動那孩子,奧西里斯。」
「我不會動他。」黑暗之主低笑,像是惡魔的低語。「我還沒有看到他墮落,我怎麼捨得動他。」
「溫蒂妮受到的污染不同於沙拉曼德,是他絕對承受不了的絕望痛苦,即便他到達了山頂,他也無法為溫蒂妮解除污染,更無法救你。」
像是看到未來的場景,黑暗之主言語間透露出愉悅,隨著逐漸消散的黑暗擴散。
「亞撒,期待吧,在你面前忠誠溫順的羔羊,終有一天會承受不了現在的苦難,將他尖銳的刀劍指向你,我會讓你親眼看到他墮落,成為黑暗卑微的奴僕。」
……
祁念想蹲在雪山峰頂源水湖邊,盯著被黑暗浸染看不出一絲清亮的湖,摸了把滿頭雪的腦袋瓜。
在湖的中央凍結著巨大的冰晶,冰晶內部是不願被黑暗完全污染自我封印的溫蒂妮。
他伸出手試探的浸入水中,強烈的刺痛感從指尖傳入大腦,祁念想嘶了一聲。
這要是進去會死人的吧。
祁念想站起身,將身上厚重的衣服脫掉,只剩下裡面一層潔白的襯衫,他將披散下來的發重新挽起,他咬著發繩,手臂露出蒼白削瘦的肌肉。
金色的咒文從他背後到側邊的手臂若隱若現,刻入血肉的反噬深入骨髓,浸透著鮮血,潔白的襯衫下是傷痕累累的軀體。
趕緊幹完趕緊回去,教宗還在沉睡,他不在旁邊守著,萬一出什麼狀況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