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的花枯萎了,年幼的加西亞學著像媽媽以前在花屏中換上新鮮的野花,但是他換上的野花始終不能像媽媽摘來的野花一樣盛放,很快就會死去。
野花乾枯的葉子搖搖欲墜,就像是床上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的媽媽,但最終媽媽還是撐了過來,撐過了那個殘酷可怕的冬天。
醒來後的媽媽坐在床上看著枯萎的花很久很久,然後她坐在窗前剪掉了她漂亮美麗的紅色長髮。
媽媽又換了一份工作,但媽媽沒有告訴加西亞她換了什麼工作,她一如既往的忙碌,一如既往的溫柔,但是加西亞卻發現,媽媽身上時常受傷,也很少笑了。
很快他們搬出了貧民窟,住進了一所漂亮的小房子,雖然不大,但是十分的溫馨乾淨。
只是明亮的窗台上再也沒有花了。
媽媽每日晚出早歸,他們的生活也越來越好,即使換了新環境,屋外的流言蜚語也沒有停止過,甚至愈演愈烈。
「你的媽媽就是妓女!」
被他揍哭的同齡人哭著喊著辱罵他的媽媽,加西亞很生氣,又把那些人揍了一頓。
流言並不會因為他的暴力而停止,反而越加的囂張尖銳。
那是媽媽第一次和他生氣,然後抱著他痛哭。
他們又一次換了新家,他們去了更加偏遠的城鎮落居,媽媽拿出她所存的積蓄認真的跟他說,她會開一家小飯館,來養活她和她親愛的加西亞。
加西亞很開心,每天都在期待著媽媽的小飯館開業,但在小飯館開業那天,媽媽被人抓走了。
抓走媽媽的是一位貴族領主,領主聲稱媽媽偷盜了他珍貴的寶石戒指,關押拘禁了媽媽,而真實情況是,媽媽不再做陪客的工作,拒絕了之前城鎮領主的求歡,惹怒了貴族領主。
那個貴族領主是個蠻橫暴虐的人,平日以虐殺奴隸為趣,媽媽的行為觸怒了他,他便以莫須有的勾引加偷盜的罪名抓走了媽媽。
等加西亞再看到媽媽時,媽媽已經被吊死在了十字木樁上,渾身赤裸毫無尊嚴的被吊在廣場上被人指指點點。
加西亞無法形容那一刻的痛苦和絕望,他哭喊祈求他們放下他的媽媽,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幫他,他們或是嫌棄或是大聲的指點嘲笑他和他媽媽,似乎這樣就是他們口中的正確與正義。
加西亞沒有一刻這麼厭惡他的弱小和無力,他只能絕望的看著他們侮辱他的媽媽,掙扎地跪在地上痛苦的哭泣。
「做個人吧各位,這麼對待一位死去的女士和可憐的孩子,你們難道就不怕死後下地獄嗎?」
一身披斗篷頭戴兜帽的分不清多大年齡的少年出現在邢架台上,動手踹掉邢架台上的男人們。
少年強大而又強橫,這時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領主被人暗殺了,士兵湧入廣場,廣場頃刻亂成一團。
少年趁亂解下刑台上的媽媽,用他的斗篷裹在她身上,抱著跳下刑台架遞給加西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