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擺設和曾經一模一樣,露台上的躺椅依舊擺在原來的位置,連大黑最喜歡叼的那個空著的可樂瓶,也依舊放在花盆旁邊。
這裡仿佛依舊是他離開時的模樣,什麼都沒變,只是少了它的主人,少了一絲人氣。
時珩慢吞吞的看著,路過主臥時忍不住停足,推開門,目光一一掃過屋中陳設,這個屋子裡有他留下的太多太多的足跡。
他在這間房的浴缸里做過仰臥起坐,在沙發上做過伏地挺身,在落地窗前做過深蹲。
他的目光最後落在床上,眸中如琉璃玉碎,微光點點。
他與那人在床上擁抱,親吻,觸摸過最隱私的地方,給予過最極致的快樂。
那人曾在他懷中癱軟成泥,曾在他手中熱烈盛開,曾在他口中肆意綻放……
他們在這裡做過無數次親密無間的事,每一次都深刻入骨。
「不是說一定會說話算話嗎?不是答應過我說話不算話的人是小狗嗎?怎麼穿上褲子就不認了呢?」
時珩喉結滾動,眸光變得幽暗深沉,眸.底波濤洶湧,好半天才恢復了平靜,低低輕聲喃喃道:「……還真是無情。」
「時先生,您在說什麼?」中介離得遠,沒聽清他在說什麼:「這裡是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這裡很好。」時珩搖頭,關上門轉身下了樓。
下樓的時候,他的目光落在樓梯口對面的牆壁上,那裡掛有一本日曆。
是劉媽掛的。
不是那種市面上常見的漂亮新款日曆,而是以前老人家很喜歡用的那種薄薄的像宣紙一樣的日曆。
每過一天,劉媽就撕下來一張,所以每天顯示的都是當天的日期。
時珩的目光落在日曆上時,忍不住瞳孔微縮,日曆上面停住的日期,就是他離開H市的那天。
日曆停在那一天,意味著那天劉媽沒有去撕下它。
是不是要也意味著別墅的主人在那一天離開了?
所以他前腳剛走,蘇沐琛後腳就走了?
為什麼啊?
時珩覺得他有太多太多想問的,恨不得下一秒就將人給找出來。
「時先生,這套別墅怎麼樣?你看得還滿意嗎?」
「滿意。」
「那您看要不要今天就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