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念真走過來,伸手握住他的手,將他帶出了屋子。
韓修忍不住有些懵,下意識看看被丟在身後的冰床,心中納悶:「難道是我會錯意了,念真說他晚上過來,並不是我想的那樣?還是說,他打算繼續忍下去?」
這些奇怪的念頭爬上心間,韓修忽然老臉一紅,覺得自己真是個沒羞沒臊的老不正經,怎麼好像很期待似的?
然後他被念真牽著手,緩步走上了風水輯。
踩著風水輯有些堅實的甲板,韓修忍不住偷看念真,又裝出毫不在意的樣子問:「我們要去哪兒?」
念真已經催動了風水輯,於是流光溢彩的冰晶翅羽漸次展開,在淡紅色的殘霞映照中,載著他們御風而行,遠遠看去,就像是舒展著火翼的鳳凰。
迎著晚霞與清風,韓修與念真並肩而立,一同望著天際已經隱約出現的淡淡星辰,然後,他耳邊才傳來念真有些遲到的回答:「我們去……湖上。」
風水輯於穹頂一路滑行,最後像一葉普通的小舟,輕輕落入了一望無際的青綠色海洋。
此時的天空才是真正黑了下來,頭頂已沒有了半點日光,周遭是一片寧靜無比的流光在游弋,於草木枝葉間穿梭,靈氣浮動,連一顆微小的露珠都仿佛是有生命的。
當風水輯收起翅羽,開始在水中漂浮著自由晃動,韓修才猛然意識到,這裡是青穹湖,封著他真身的地方!
青穹湖雖然被稱為湖,但其實面積已經超出了湖的概念範疇,說是青穹海反而比較合適。
這裡雖然離鎮壓他真身的地方還很遠,但是韓修還是能隱約感覺到真身就在那裡。
他不明白念真為什麼要帶他來這兒,於是忍不住出聲問:「我們為什麼要到……唔!」
問話還沒有完全問出口,他嘴巴就被堵住了。
念真忽然親上了他的唇,並且摟住他的腰身,壓著他有些失措地往後倒在甲板上。
熬了一百多年,加今天一整個靠吃藥度過的白天,念真是真的再也忍不住了,於是在青穹湖上,他像個餓了一百多年的窮凶極惡之徒,連幾句溫情的話也來不及說。
「額,等下……」韓修被他突然的動作嚇到,忍不住有些手足無措,於是想叫念真別這麼急,這個事情可以慢慢來。
但是他說等,念真就直接用行動回應:不等,一刻也等不了。
韓修被驚的頭昏腦熱,只覺得胸腔里一陣陣的熱意在澎湃醞釀。於是他決定暫時什麼也不想了,跟著念真隨波逐流,想怎麼放肆怎麼放肆吧。
反正他現在不是狐神,他現在是念真的徒弟。
徒弟嘛,當然是要跟著師父走的。既然師父上樑不正,那他這根下樑就算歪出天際去,那也有念真給他兜著。
就算犯錯也有別人頂著的感覺真好,韓修算是徹底放飛自我了。
原本平靜無痕的青穹湖上,風水輯的波浪蕩開了好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