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炎鴻微站在高台上,正以靈氣加持的高聲,說了水靈尊師父徒弟都是狐族,所以是因為不忍心才不肯到場的話。
於是,高台下方,五大靈洲的修士們便轟的一聲,激烈議論起來。
韓修置身其中,一臉漠然地聽著他們議論念真。
「身為靈洲第一尊,怎的這般婦人之仁?真是叫人失望。」
「呵,有什麼好失望的?從他收一隻狐族為結契弟子,我便知道他對狐族感情深得很。」
「額,這話不好亂說吧?都知道水靈尊對狐族仇深似海,收了弟子也是方便折騰著玩兒而已。」
「這倒也是,畢竟他當年連結契師父都能殺,說好聽的叫大義滅親,說難聽的就是薄情寡義,總之這種人,就不要對他的人品有所期待了。」
人群中,多半就是這般的議論之聲,不管起初的觀點是什麼,總有人能給歪到不好聽的地方去。除了水靈洲來的會真心幫念真駁斥兩句,其餘的,大都是在冷嘲熱諷地落井下石。
說起來,也怪念真這些年「架子太大」,從來不與外人結交,那些三天兩頭想跟他攀關係的大世家,他就沒給過好臉色,一來二去,積累百年,這怨言也就多了。
而今晚,炎鴻微只是挑了個恰當的時機,以一種事不關己的態度,悄悄的把這積怨的蓋子揭開了一點兒。不多,剛好夠引起一場群情激奮。
若是平常情況下,一個兩個的人,甚至一個兩個世家,就是借他們天大的膽子,他們也不敢這麼議論靈洲第一尊。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現在是順應大潮,講了大家都想聽的話,哪怕會得罪大人物,可是大人物還能親自下場,把他們一個一個揪出來殺嗎?
這就是所謂的群膽。
反正大家都在說難聽的話,自己並不突出,萬一那靈洲第一尊真怪罪下來,到時候自己把脖子一縮,往人群里一躲,誰知道他說過什麼?
不得不承認,炎鴻微這波節奏帶的真好,一句師父徒弟都是狐族,一口氣把念真跟狐族劃成了一派。
當年韓修忍著萬般心痛,打了八十一掌才給念真換來的「清白」,這下算是付之一炬了。
韓修面無表情地聽著耳邊嗡嗡的議論,看上去好像事不關己。
可是心裏面,他都要爆炸了。
【炎鴻微這個陰間玩意,等我回到真身里,第一個就得滅了他!】
【恩恩,必須滅,太不是個東西了!】筍子跟韓修同仇敵愾,一起痛罵炎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