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真奮力地掙扎,同時費力地說:「放開我,我跟念寒說了,我會陪著他。」
聽他說的輕鬆,易蕭然氣的罵:「陪你大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真讓你去了,你能乖乖在一邊看著?」
念真無視易蕭然的話,仍舊執拗地掙扎,他有試著閉氣,避免再吸入那藥,可是沒有用,易蕭然的這種藥是直接滲透的,不光讓他無力,還將他靈力封的死死地。
於是念真只能試著說服易蕭然:「你放心,我不會替身法咒,我沒辦法幫他全部扛下,我最多為他擋一部分。」
「你放屁,三千道雷劫,劈一個是劈,劈兩個還是劈,沒有替身法咒,你根本無法為他擋,不過是多一個受罪的罷了。」
「那我也要去,我是他師父,是我讓他做靈樁,我陪他受罪是應該的。」
「你別鬧了,別忘了你還有起陣重任,你不能平白損耗,念寒那邊交給我們,不會讓他死的。」
因著易蕭然的百般阻撓,念真在韓修經歷三千雷劫時,才遲遲沒有出現。
而當雷劫結束後,念真才終於姍姍來遲。
然後,他到場的第一件事,便是一把揪起易蕭然,一手握拳想打他……
此刻,鴻鳶台上,看到易蕭然再拿出那藥,念真近乎瘋魔。
「別再對我用你的藥!」他悲憤無比地對易蕭然低吼。
易蕭然被吼的難過,不知自己昨日所為是否該後悔,但他此刻擔心念真,於是顧不得許多,復又爬起來,想再想些法子安撫念真。
可是念真根本連碰也不願再被他碰,心中悲痛絕望,忍不住幻想如果昨天他及時來了,是否就能早一步察覺韓修身份?
就算察覺不了,會不會心軟,不至親手將他血祭暗淵?
不,沒有如果。
從一開始就是自己錯,怨不得旁人。
若不是他一時軟弱,將七情拔除,變成個無心無情的怪物,又怎會遲遲察覺不了,那軟萌嬌小的徒兒,其實就是他師父?!
明明「徒兒」暗示過的啊,他其實自白過身份的啊,可是他麻木不仁,他竟然以為那只是一句虛妄的假想。
所以都是自己的錯,如今才會落到這個下場。
「師父——!師父——!」
十年了,不,百年了,念真百年後第一次哭得如此撕心裂肺。他上次這樣哭,也是師父死在他手裡的時候。
兩次了,兩次了!
為什麼普通人一生也不會做的事情,他竟連著做了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