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結果,水玉忽然就成了新的尊皇,而你……你……」
臣瀾神情激憤,好好地一張臉,幾乎都要擰了起來,最後盯著韓修欲言又止半天,終於恨恨吐出四個字:「你騙我們!!!」
說的好好地,正在討伐大壞蛋水玉,忽然話鋒一轉,居然被怪罪了,韓修沒有之前的記憶,十分莫名,於是問臣瀾:「我……我跟你們說了什麼謊嗎?」
問完就十分不好意思,猜到一定是自己失憶前乾的什麼不厚道的事,於是先把態度端正了,認真道:
「如果是,那我給你道歉,你別生氣。」
聽了道歉,臣瀾立時又糾結又心痛,再不敢表露一點責怪的意思,強行按了半天的情緒,才用平和的口吻說:
「你不要道歉,你誰也不欠。只是你宣布要向羽族投降之後,我們都追問過你原因,可結果,你只說是為了大局考慮,卻絕口不提水玉對你做下的惡行。」
「雖說當時你已被重傷並下了惡咒,而我們加起來也不一定是水玉的對手,可是若我們都知道真相,縱使以卵擊石,也要跟水玉拼上一拼的。」
原來臣瀾是為這事激憤,韓修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苦笑一聲,下意識說:
「反正當時我也活不了了,實在不能拉著你們甚至整個鮫人族陪葬。」
其實這個情況很好分析,如果臣瀾真的率眾反擊水玉,就算真打得贏,那最後也是一場極大的內耗。
內耗之後,再跟羽族打,必敗無疑,最後的結果仍然只有兩個,要麼是韓修赴死求和,要麼是鮫人族遭血洗,結局根本不會變,只是徒增傷亡。
水玉肯定也是摸透了韓修的性情,知道他不會為一己之仇葬送整個鮫人族,所以才敢行如此狠毒之事。
拋開心中不快,韓修安撫了臣瀾幾句,便問起後來的事情。
回憶往昔,臣瀾顯得十分唏噓。
「我們原本兄弟二十一個,在戰場上戰死十人,也就剩下十一個,水玉做了尊皇之後,對我們倒還是厚待的。」
「不過沒有你的鮫人族,我們呆著也沒意思,便各自去浪跡天涯去了。我是剛好浪到了羽族境內,這才意外獲悉你還活著的消息。」
臣瀾大致說了韓修死後的鮫人族的情況,雖然水玉做弟弟很不是個東西,但是做鮫皇還是可以的。
雖說鮫人族的地位大不如從前,甚至鮫人淪落到被無極殿公然買賣,不過鮫人族畢竟是向羽族投降過,作為戰敗的附屬國,相比其他小族,已經算不錯。
好歹在三族中保留一席之地,強過那些連姓名都被剝奪的小族很多了。
談了許久,韓修疲憊的很,於是喝了臣瀾遞來的安神湯,便側身在馬車裡睡了。
不過他睡得並不安穩,因為此前惡咒爆發一次後,雖說經歷五天之久,已經平靜了很多,但是錐心之痛依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