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他只能以平靜面對水玉,不憤怒,不質問,就只平靜。
水玉看著面無表情的韓修,露出了個得意的笑容。
「現在是不是很糾結?進退兩難?假如我真的是施咒人,那人皇就是最後一個咒引,鳳雲霄在子丑之交殺了他,反而是幫我發動了這個咒術。」
「到那時,鳳雲霄就是親手送自己和羽族上絕路了。」
「所以你要怎麼辦呢?現在趕去鳳雲霄身邊,阻止他做傻事,還來得及嗎?」
水玉聲音如地獄幽魂,每一個字都散發著腐朽的濁氣。韓修靜靜聽著,卻沒有如他所言的那樣,立刻去阻止鳳雲霄,而是淡淡說:
「假如你說謊,施咒人確實是人皇,那我去阻止鳳雲霄,就是我親手送鳳雲霄和羽族上絕路了,正中你的算計。」
無法判斷水玉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這才是真正的進退兩難!
無論選哪一條路,都有可能陷入絕路,但如果不選,那絕路自會送到腳下。
「呵呵。」水玉陰冷的笑起來,對韓修點點頭:「沒錯,我確實有可能說謊了,所以這件事真的很難辦啊,你要怎麼幫鳳雲霄度過這個生死難關呢?」
水玉一句一句地說著,語氣里充滿計謀得逞後的驕傲與狂妄。他直勾勾地看著韓修,欣賞著韓修陷入兩難絕境後,微蹙著眉頭,一言不發的樣子。
「馬上就要到子丑之交了,你已經沒有想對策的時間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賭,猜我到底有沒有說謊。
「這種滋味如何?是不是好像心肝被放在油鍋里煎熬一樣難受?」
韓修深深了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的呼出來,努力讓自己的情緒保持穩定。然後他淡淡回答:「不錯,是很煎熬,你贏了。」
到了當下這個緊迫的局面,難題根本已經無解,正如水玉所說,眼下這種情況,唯有賭一賭運氣,猜水玉和人皇誰是施咒人。
於是韓修站了起來,直接無視水玉,朝著羽族大營的方向去了。
開始水玉沒反應過來,還以為韓修是慌了神,結果他見韓修背影堅定,步履穩健,才忽然意識到,韓修不是慌了,而是拿定了主意,要先回去找鳳雲霄。
「果然,你的心從一開始就是向著鳳雲霄的!」水玉咬牙切齒的說道,忽然就發動了施加在韓修心口的惡咒。
惡咒來的迅猛,韓修踉蹌一下,幾乎摔倒在地,但是他膝蓋剛剛彎了一下,立刻又站得筆直,然後像是無事發生,若無其事走自己的路。
水玉擰眉,以為韓修在硬撐,氣急敗壞地前去阻攔。
結果韓修反擊的異常凌厲兇狠,完全不像是被惡咒壓制的樣子。
水玉這時真的錯愕了,不可置信地瞪著韓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