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孙嘉君状似无意的提过一句,说小禹延那么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恨人心,一定是有人常常那样教他,秦晨雨便认定是唐宝儿在背后教小禹延恨她。
面对小姑的刁难,唐宝儿不再一味忍让,冷笑道:“说起尊重,恐怕你还不如我们小禹延。不管怎样,我名义上始终是你大嫂,你对我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尊敬,自己做不到的事,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他不懂得尊重人?”
不待秦晨雨回嘴,唐宝儿接着又道:“还有,你在爸妈和爷爷中间挑拨离间的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等爷爷的身体好了,你必须当着全家人的面还我一个公道,那么大的一口黑锅,我唐宝儿可不背。”
一向隐忍温和的人,突然这么厉声厉气的说要讨回公道,秦晨雨竟是被那双冰冷眼神里的眸光震住了两秒。
等她回过神想嗤笑,说唐宝儿不自量力的时候,唐宝儿已经坐回椅子上,慢条斯理收起跳棋珠子来了。
沉静而温和,跟刚才口出狂言不背黑锅的女人,判若两人,哪里还能见到一丝凌厉的模样?
后面,任秦晨雨再怎么发脾气,唐宝儿都不予理睬,衬得秦晨雨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泼妇似的。
那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着实让人心里窝火,偏偏又发泄不出来。
最后秦晨雨实在气不过,抓起黄花梨木桌上的一个花瓶摔到了地上,心里的火儿这才随着摔碎的花瓶得到一丝舒解。
可是这一幕却又被秦辰轩撞见。
“你在干什么?”
一声暴喝,吓得秦晨雨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艰难咽了口唾沫,却梗着脖子为自己辩解道:“你凶我做什么,你怎么不问问她说了什么,才把我气成这样?”
言下之意,都是唐宝儿的错,她才是受害者。
唐宝儿面色平静,叫来负责做卫生的佣人将碎花瓶清扫干净,随即对秦辰轩温言道:“我去看看小禹延。”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从头至尾都表示得十分平静,好似秦晨雨不曾对她发过脾气,刚刚也没有把过错全推到她头上。
相比起秦晨雨的上蹿下跳,唐宝儿的不作为,其实是一种更高级的办法,闹得越凶的那个人,越会让人认为是在无理取闹。
“唐宝儿,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了……”秦晨雨气得脸色泛青,欲追上去拉住她。
秦辰轩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眼神冷得仿佛覆盖了一层冰霜,强压着森冷怒气,冷声喝斥道:“秦晨雨,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门口要进来打扫垃圾的佣人,被秦辰轩浑身散发出的戾气吓得小腿肚子发软,硬着头皮侧身进去,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轻手轻脚收拾碎片,生怕惊动了他。
当着佣人的面被秦辰轩拽着衣领,秦晨雨只觉颜面扫地,脸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气得直接直呼其名:“秦辰轩,你别太过分了!”死活挣脱不开,她又大声道:“我看你已经被那个女人洗了脑了,已经变成一个是非不分的傻子,被她骗得团团转都不知道。”
秦辰轩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松开她的衣领,薄唇紧抿,一言不发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