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延把固定摇椅,撑在地屏上的脚收回来,放到脚踏上,往后仰,摇椅忽然开始摇晃。
幼安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趴在了周津延身上,面露茫然,还没有惊呼出声,脖颈侧面便传来一个温热的触感,软软的,有些黏糊。
将要呼出口的惊叫声,变成了一声婉转悠扬地轻吟。
对周津延而言,比高台上伶人的唱念动听百倍千。
忍不住在她脖侧留下一个个细密轻柔的湿吻,幼安软在他身上,眯起眸子,仰着脖子,难耐地喘息着,一点点地勾着周津延的心弦。
摇椅荡悠悠,幼安磨蹭着他的胸膛,周津延舌尖探入她香檀之中,唇液相交,滋生无限的香艳,直到周津延摆在她腰后的手掌用力,幼安才恍然惊醒,缩回交缠的舌头,眼中泛着暧昧撩人的水光,娇颜酡红,吁吁轻喘,手心在他心口抵了抵。
周津延恋恋不舍地在她含着她的下唇舔了舔,慢慢地放开她,指腹抹开她唇角的水渍,黝黑的凤目轻瞥一眼,带着丝蛊惑。
幼安被他神情逗得脑袋发懵,有些喘不上来气。
周津延低低地笑了两声,声音有成熟男子的醇厚酥哑,手掌在她背心温柔地轻抚着,贴着她的耳珠,教她运气:“慢慢来,不着急。”
她受不得刺激,周津延不敢太过,每次都有意克制着自己,一点一点地教导着她。
台上唱着缠绵的小调儿,幼安脑袋砸向他的胸膛,咬住自己的指尖,克制住心头涌上的奇异陌生的渴望。
周津延脚尖轻点地屏,半抱着她,在摇椅中摇晃。
幼安安安静静地团缩在他的臂弯处。
她身量其实不矮,比例优越,四肢纤长,但肩颈背脊纤薄,一贯不好的苍白气色又冲淡了她五官的妩媚的艳光,眉目间多了一丝欲碎的脆弱感,总显得格外瘦弱些,靠着周津延,在他的衬托下,更显娇小。
周津延指腹在她鬓边摩挲了两下,倾身低头在她眼下的泪痣上吻了吻:“娘娘好乖。”
幼安脸上的酡红将将消散,被他一逗,隐隐有些浮现。
幼安鼻腔中哼了两声,软绵绵的。
周津延不招惹她了,对台上的小曲儿兴趣不高,拉着她说话,语气淡淡地:“娘娘方才说还有人想打断你的腿?”
“我哥哥说的啊!他说若是我爹爹知道我这样,”她仰着头,暗示地瞥瞥两人,嘴角委屈的下撇,“也要打断我的腿的!”
周津延撑在扶手,敲着的手指微顿:“是吗?”
幼安点点头,只说说,就觉得自己腿开始疼了。
“有我在,不会的。”周津延笃定地说道。
“才不是,我爹爹会连着督公一起打!”幼安吓唬他。
周津延展唇,抬手撑着额角,闷笑两声。
幼安拍拍他的胸膛:“不许笑我爹爹。”
周津延擒住她的小手,包在手心中:“没有笑,上回说带你去见纪忱,明日有空。”
幼安楞了楞,没有想到他还会带自己去见哥哥,她以为他再也不想看到她哥哥了,她一面欣喜着,一面又有些忐忑。
幼安没有周津延意料中的开心,周津延挑挑眉:“不高兴?”
幼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没忍住眼眶有些红,吸吸气,小声说:“我哥哥应该还在生我的气。”
若按照周津延以往的行事,这个情况他最乐意不过,她与纪忱离了心,她便只属于他一个人。但真如此,他却更不愿意看到她眼中含有失落。
自嘲一笑,他真成了个大善人,轻呼一口气:“相信我,不会的,过会儿让孟春去送信?”
幼安咬着唇,想了又想,点点头。
“要是我哥哥对我发火,你就当看不到,好不好?”
周津延许久之后,才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明天约在弘香坊可以吗?不过弘香坊的口味重,我哥哥怕是吃不惯,熹园的厨子做的膳食好吃,让他们做些我哥哥爱吃的,明天带去吧!”幼安掰着指头盘算着。
周津延目光平静,手掌抚着她的脸蛋板正,让她看戏台:“不是说喜欢看吗?先看戏。”
幼安抬眸,没多在意:“好呀!那剩下的晚上安排好啦!”
“万一哥哥不想理我,现在安排也是白费。”幼安看着戏台,惆怅地说。
周津延唇角冷淡的扯一扯,心里有些不乐意了。
结果注定让周津延失望了,孟春喜气洋洋地给幼安带来了好消息。
“毕竟是亲兄妹,纪大人怎么会生您的气呢!”孟春殷勤的和幼安说道。
幼安咬着唇,一脸赞同地点点头。
一旁周津延轻嗤一声。
次日,晌午。
幼安身上像是长了虱子一样,坐立不安地望着厢房的屋门,时不时摆放一下圆桌上的冷菜餐碟。
周津延淡着一张俊脸,看着她折腾:“那幅碗筷,你摆了七八次了。”
“是吗?”幼安讪讪地笑了笑,双手紧张地攥在一起,“也不知我哥哥来了没有。”
她话音刚落,廊下传来脚步声。
孟春亲自给纪忱领着路,心底嘀咕,这位纪大人和娘娘长得虽像,但性子真是相差八百里,看见他手里的食盒:“纪大人,这个我帮您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