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帮着招了不少人气,是以摊主倒也不肉痛,乐乐呵呵地把彩头送了上来。
除了那头大鹅外,骆垣统统要送给岳清嘉,岳清嘉自然不肯收。
骆垣有些失落,他他拿着口脂唇脂和螺子黛,委委屈屈地恳求道:“嘉嘉,这都是我套来的,你不肯全收,至少这几样,可以收罢?我拿着也没用。”
岳清嘉不好再推拒,只好收下了。
骆垣送出了礼物,心里被激励了,他变魔术一样,从袖兜拿出柄黄铜小管来。
那铜管大概就岳清嘉手掌那么长,看起来,倒是不怎么起眼。
骆垣放在掌心,递给岳清嘉,解释道:“这是袖箭,装在袖子里,可以射三十步远,里面有五支箭羽,都是喂了麻药的,虽然不至于见血封喉,但麻倒一个成年人,绝对是不成问题的。”
岳清嘉懵懵地看着那小铜管:“这是送给我的?”
被她反问这么一句,倒叫骆垣不好意思了。
他吱吱唔唔半天,很想告诉她,这是自己亲手做的,可又怕这样说,会让她感觉到唐突和负担。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么一吱唔,居然让岳清嘉生出了大误会。
岳清嘉见骆垣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正纳闷时,忽然福至心灵,向前一步,撑大了眼睛看着他:“你…你是不是…”
“什、什么?”
骆垣见她靠近自己,还直直盯着自己,顿时有些慌乱,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
岳清嘉见他这幅模样,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骆垣,喜欢康宛妙。
这种东西,明显不是按她的喜好来送的,而在她和他共同认识的妹子里头,唯一会对这玩意儿感兴趣的,只有康宛妙了。
唔…说实话,这俩还蛮般配的。
肢体接触果然不一般,看来第一回 掰头时,俩人的磁场就对上了。
岳清嘉在脑子里瞎扯一通,逻辑达到了自洽,又看自己还没把具体问题问出头,骆垣就局促得很,她一脸了然地,还微微踮起脚,伸手拍了拍骆垣的肩:“别怕,我已经知道了。”
骆垣的脸‘轰’地爆红起来,他说话都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你、你、你知道了?”
暗恋人的小心思被发现,紧张也正常。
岳清嘉万分理解他这失态样,接过袖箭后,还贴心地再凑过去些,小小声保证:“虽然你隐藏得很好,但我还是猜到了,放心,我会保密的。”
*
灯火通明的花街,川流不息的人群,形形色色的摊档,还有,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像是在说悄悄话的年轻男女。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茶楼之上的康子晋给看了个一清二楚。
那骆府大郎君是怎么出风头,引得人交口相赞,又是怎么送礼物讨小姑娘欢心的,甚至,眼下又在手把手地教她摆弄小玩意儿,他还当真像是被鬼给迷了心窍一样,驻足在这儿,给从头看到尾了。
那厢,蔡寺从净室打了个转出来,在雅间里头没见着人,反而在外间的廊台上找着了。
他缩着脖子走了过去:“这外头怪冷的,侯爷怎么站在这儿呢?”
康子晋收回视线:“里头太闷,出来换换气罢了。”
他看了蔡寺一眼:“这时辰不早,蔡郡马该回府了罢?”
蔡寺往手心哈了口暖气,瞄了眼厢房里的更漏,苦着脸点点头:“确实是该回了。”
“本侯也欲回,一起罢。”
走到楼下,却刚好碰到要去隔壁食铺喝汤的岳清嘉和骆垣。
那二人一左一右地,牵着在中间荡秋千的骆飞沉,就这么打眼望过去,还真比上回在二皇子府时,还更像一对小夫妻。
岳清嘉没想到自己和这侯这么有缘,出来逛个街都能碰着面。
她开朗地冲康子晋露齿一笑:“新年好啊,侯爷,好久不见。”
小姑娘香腮如雪、笑靥灿灿,可康子晋胸中的无名火烧得正旺,不仅不回这热情的问好,连正眼都没给瞟一个,提脚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就连背影,都带着火气。
岳清嘉错愕不已:“跑那么快做什么?我又不问他拿红包。”
*
同一条街,不远处的戏阁之上,李原翘着二郎腿,听着那咿咿呀呀的吟哦声,明明只是婉转的戏音,可他忽然就被挑起了欲望,心痒难耐了。
他把扭头望着窗外的荣施给揽到怀里,急不可耐地上下其手:“心肝儿,不如…你我就在这儿来一回?”
荣施的目光被迫从窗外收回,李原的嘴已经凑到她脖颈旁了,单是那呼出的湿灼热气,都令她反胃不已,可她也不敢怎么用力挣扎,只能控着身子往后斜一些,急声道:“五爷,这怎么行?这里都是人…”
李原满不在乎地:“那有什么?把门一关,和入云阁有什么区别,刚好这儿吵闹,你一会儿…也没那么顾忌了…”
李原嘴里说着话,手脚已经开始不规矩起来。
这戏楼内部是回字形的,为了方便宾客观戏,每间厢房里头都有道凭栏,凭栏上卷着一席竹帘,旁边,则是简易的美人榻。
说是要关门,可李原却连那竹帘子都没放下来,这四周都有目光在,二人间的动静已经引来了对向的嘻笑,混在戏曲声中,虽不突出,但足已让荣施万分难堪。
荣施捂着被扯乱的衣衫,颤如抖筛,小声哀求道:“五爷,奴求您了,不要在这处成吗?咱们回入云阁去,或者、或者去您那外院…”
“急什么?你先帮爷纾解一回,再回也不迟,好乖乖,你伺候得爷舒坦了,爷再包你一个月,这一个月你都不用伺候别人了,你要是不听话,回头,爷就把你扔给蒋定他们几个,到时候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