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 / 2)

她扶着虞岁的肩膀,“待会儿我让人把酒送过去,看到宋祁川喝下去了,我就过去把覃榭舟勾走,然后你再过去,懂了吗?”

虞岁紧张地感觉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她怔怔地看着那两杯酒,“这酒...真有那么厉害?”

“你以为呢?一杯就能撂倒一个两百斤的壮汉。”李艺宵不在意地说着,眼睛往舞台左侧的方向探去,捕捉他们的动静,一回头,虞岁已经端着其中一杯橙色炸弹,仰头喝了下去。

“你干嘛!”

虞岁抹抹嘴,坚定地看着她,“酒壮怂人胆。”

李艺宵“噗嗤”一声笑了,“瞧你那点出息。”

李艺宵已经不指望她把宋祁川全面拿下了,只要她能完成任务,在他身边躺上一夜,就不枉她辛苦经营了。

俩人坐在酒柜后面,探出头小心观察。

侍应生走到覃榭舟那桌,新上了一打酒,而那杯橙色炸弹混在其中,其实也不算特别明显,可李艺宵怕覃榭舟看见,直接给他甩去了一个电话,完全把覃榭舟的注意力勾走了。

虞岁小心翼翼地打量,宋祁川胳膊撑着桌面,一半的脸掩藏在暗处,表情看不清楚,可当虞岁看到他微微颓丧的肩膀时就知道,宋祁川已经喝醉了。

她第一次见到宋祁川喝醉,往常他的背总是挺直的,仿佛终年苍翠的雪松,永远不会有脆弱的时候,正因如此,他此刻的迷茫更显得落拓。

虞岁突然感觉有些难过,不知是不是那杯威力惊人的酒精在作祟,想起宋祁川对她的种种,她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刚想说要不改天吧,李艺宵就拍了拍她的肩膀,作势就往前走,“我先去了啊,你自己看着办,放聪明点儿。”

交代完了,她撩了撩裙摆,就风姿绰约地走了过去。

虞岁心思麻木地看着,覃榭舟异常惊喜地看着李艺宵,俩人不知说了些什么,覃榭舟交代了侍应生两句,然后就跟着李艺宵去了前庭的花园。

她的背影有几分壮士断腕的悲壮,虞岁进退两难,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像做贼一样,走到宋祁川的对面坐下,没说话,就那样沉默地看着他。

宋祁川还在闷头喝酒,手机丢在一旁,片刻过后,似乎是有感应一般,他抬起头,看到了虞岁。

四目相对,虞岁从没见过他的眼神像此刻这样,迷茫,脆弱,浸着浓浓的悲戚和无奈。

两人静静地对望了一会儿,没人说话,而后宋祁川扯着嘴角轻笑了一声,仿佛自嘲一般,他又垂下了头。

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见到虞岁,尤其是今天,即便是幻觉,对面出现的那张脸,也是他不该肖想的。

虞岁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坐了多久,她的脑袋越来越沉,重得她几乎直不起身。她没有问宋祁川为什么喝酒,即便他看起来已经没有清醒的意识了。

李艺宵发来消息,是宋祁川的房号。

这么会儿功夫,她连宋祁川的房号都套出来了。

虞岁叹了口气,她已经放弃那个计划了。

起身结账,扶着宋祁川往回走。

她自己都快站不稳了,扶着一个男人,走路更是摇摇晃晃的,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好不容易走到了房门口,摸遍了宋祁川的所有口袋,都没找到房卡。

正一筹莫展的时候,身边经过了一个女生。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仿佛在躲债似的,不多时,裴凛也追过来了。

经过虞岁时,他脚步顿了顿,打量醉醺醺的两人,已经不省人事的宋祁川,以及勉强睁着一双睡眼的虞岁。

“房卡没了?”裴凛单手插兜,挑眉看着虞岁。

虞岁点点头。

裴凛一个电话叫来了前台,送来了房卡,递给虞岁,他笑得有几分肆意,“祝你好运。”

他说完,虞岁也没精打采地朝他笑了笑,指着刚刚女生离开的方向,说了句,“也祝你好运。”

俩人会心一笑,旋即裴凛转身离开,虞岁驮着宋祁川进房。

这间房比她那间大不少,浅卡其的毛绒地毯围着一张巨大的双人床,露台的纱帘及地,被夜风轻轻撩起又落下,窗外的月色正朦胧,洒下的霜华把现实镀得像一场梦。

虞岁把宋祁川放倒在床上,然后趴在床沿上看了一会儿,他呼吸均匀,像是已经睡着了。

她挣扎着站起来,想去卫生间拿条毛巾出来,给他擦擦脸,可酒精上头,她感觉越来越晕,刚一站起来就头重脚轻,重心不稳,摔倒在床上。

虞岁从来没有和宋祁川这么靠近过,她斜躺在枕头上,干脆懒得起身了,近距离地看着宋祁川的眉眼,精致的轮廓,笔挺的鼻梁,刀削一般的唇峰分明,这样一幅薄情寡义的面相,却给了她单薄的人生最多的温暖。

晚风安静,月色温柔。

虞岁轻轻地伸出食指,刮了一下宋祁川的眉骨。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画面,她不用顾忌那些分寸和伦理,宋祁川安安静静地躺在她旁边,他不会以关心她的名义把她推远,她也不用因为害怕失去而不敢向前。

虞岁缓缓地抬起下巴,在宋祁川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在凌晨一点,她偷到了一个吻。

虞岁心满意足了,在她想要离开的时候,蓦然看到了宋祁川的眼睛。

他微眯着,神情不甚分明,可他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里都是蓄势待发的光芒。

电闪火石间,虞岁仓皇想逃,宋祁川却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虞岁看着他,眼神有些呆滞。

到最后,也忘了是谁主动,浅浅的唇上辗转变成了攻城略地的占有,急促的呼吸在这方小小的房间里发酵,凶猛的酒精催发了热烈的情.愫,宋祁川的手穿过了她的头发,温热的气息扑向肩颈,虞岁从没体会过这种原始的冲动。

她感觉自己几乎快融化在了这场冲动里,喉咙下意识发出了一阵嘤.咛。

这并不是一个求饶的信号,似乎在鼓励着什么人,再多索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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