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松代余兰起诉阿朵钦重婚的案子最终还是开庭了。
开庭这天,余兰娘家的人差不多全来了。阿朵钦这方只有五人,他、汤雨蝶、韦明扬、黄登明和黄雪玲。
当他们五人进入法庭时,除了被告席、审判席空着,其余的位置已让余兰的娘家人和与她娘家人有着七弯八拐关系的人挤得满满的。
“不好意思,他们全都要来。”
余兰起身向阿朵钦表示歉意,被坐在旁边的余子松一把拉她坐下,低声怒斥。余兰自是怯弱的低下头不再言语。
阿文欣和阿乔辉不忍自己的妈妈受人欺负,哪怕是有血缘关系的亲舅舅也不行。阿乔辉先站起来直呼其名:“余子松,你狗嘴里敢再吐一声对我妈不敬的话试试,看我不打掉你的满嘴狗牙。”
“乔儿,不愧是我阿朵钦的好儿子。”
阿朵钦赞赏的话,余兰的默然无声,让余子松大失面子,老脸红了,狠狠的剜了那小子一眼,“小兔崽子,老子闲了再收拾你。”
阿乔辉毫不示弱的还击:“老乌龟,有种现在来,我要是怕了你,我就不姓阿。跟你说,我早就想找你算帐了,我爸妈的事,关你球事。”
余子松被气得不轻。再怎么说,他也是他的长辈,得不到晚辈的敬重不说,还当着那么多亲戚朋友的面让他脸面扫地。但此时,他如果真对阿文欣出手,余兰定会因护子之心不受他控制,只得顺势将高举准备打阿乔辉的手改为了张牙舞爪的虚张声势,“余兰,你看你教的什么畜牲儿子。”
“老畜牲……”
阿乔辉才开口,阿朵钦就已经上前朝余子松的脸挥出一拳,“我阿朵钦的儿子不是谁都配骂的。”同怒气展现的,还有阿朵钦凌厉的眼神,余子松看得心直打颤,动了动嘴唇,没敢发出声音来。他怕声音出来的结果,会是再挨一拳后趴地上找牙。
场面出现小小的骚乱,幸得法官一行及时进来,才稍稍安定。
“雨蝶姐,来我这儿坐。”
阿文欣对敌对方的亲热表现,激起余子松更大的怒气,恨不得将姓阿的全部掐死。
看着这阵势,如果不清场说不定会发生更大的骚乱。法官以涉及到双方隐私为由,象征性的循例问了问双方意见后,将无直接关系的人全清了出去。
一切都按法官之前告知阿朵钦的程序进行。双方律师的唇枪舌战虽很激烈,倒也是一方说罢另一方再开口。
看到一件件对阿朵钦有利的证据出现,余兰又总在被问后,模棱两可的点头或摇头。余子松坐不住了,不是看时间,就是把诉状东翻翻西翻翻。
阿朵钦这方已是胜券在握,气定神闲的等着法官宣布重婚罪名不成立。
哪知这时,一直安静的余兰像变了个人似的。突然冲到法官的审判桌前,双手抓住桌的边缘,凄厉的喊了声“法官”,整个人开始向下滑,她跪下了,头和身子都侧靠着审判桌,除了泪水无声的流下,她就像是雕塑,一动不动。
所有人都惊得站了起来,谁也不明白她为何有这举动。
“余兰!”
“余姐!”
“妈!妈!”
阿朵钦、汤雨蝶、阿文欣、阿乔辉同时喊了起来。
她的儿女上前扶她,被她甩开了手。他俩不相信他们的妈妈会拒绝他俩的搀扶,满眼疑问的呆住了。
余兰扭过头面向阿朵钦这方。她的眼里不再有之前的怯意和软弱,取而代之的是怒、恨、怨。这种眼光扫过了阿朵钦,扫过了汤雨蝶,也扫过了韦明扬,最后落在她的一双儿女脸上。“你俩是跟我还是跟他?”
阿文欣和阿乔辉都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一问,他们感觉到了异样,但是,作为人性常理,他们希望她的话不是他们以为的意思。阿文欣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跟你还是跟他?他,是指我爸吗?”
“你爸?”余兰脸上浮现他们从未想过会出现在她脸上的含恨冷笑,用手指指向阿朵钦,问两姐弟:“他配做你们的爸吗?你们问问他去,他知道你们是怎么长大的吗?”
“妈,你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忍了这么多年,你们反问我怎么了?现在,是该还我公道的时候了。”
“妈,你到底是怎么了?”阿文欣的眼泪都急出来了,除了这话,她再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