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一把推开了郑天寿,回手拔腰刀出鞘,扈成冷哼一声,也要出去,萧嘉穗急忙把他给按住了,随后萧嘉穗闪身出来,叫道:“可有伤到?”他也烦透了王英,虽然问伤,那个‘王英兄弟’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王英冷哼一声,向着萧嘉穗一拱手道:“圣僧,请恕小弟不能陪你前行了!”说完也不让郑天寿陪着。径自出去了。
郑天寿急得团团乱转,追也不好,不追也不好,萧嘉穗长叹一声,道:“郑贤弟,你快跟出去看看,若是他伤重,先送他去看伤,然后送他回梁山去吧。”
郑天寿有踯躇的道:“可是……我奉军师将令,随哥哥去……。”
萧嘉穗摆手道:“你不必说了,只管前去,我一个人来得,就一个人去得。”
郑天寿是个伶俐人,一听这话不对头,急忙施礼道:“哥哥不可用气,我二哥是个浑得,虽然义气,但一颗心就着了一个‘色’字,他也是这几日迷了心了,方才说话无状。绝无意伤害小官人,还请哥哥不要记在心里。”
萧嘉穗深吸一口气,道:“我不与他见识,你只去吧。”
郑天寿又道:“我二哥这会有酒,又着了伤,我不敢放他独行,只能去找他,但哥哥回去之后,还望早归,天王哥哥、军师哥哥都乔首以盼的等着哥哥呢。”
萧嘉穗眼看发郑天寿说得话软,也不好再不给他的脸,于是道:“贤弟只管回去,我自记下就是了。”
郑天寿担心王英,听到萧嘉穗的话软和了,也不再多说,转身就走,他气扈成一路和王英争执,刚才又打了王英,所以也没和扈成招呼,径自己走了。
王英撑着从客栈里里出来,就有点受不住了,心中不住的暗骂道:“姓扈的,我却记住你这一脚了,王英爷爷若不报此仇,就把这名字倒着写了!”
王英实在心口实在疼得厉害,一眼看到文庙前面,有一个卖汤药的摊子,就过去道:“有什么治心疼的汤药,给我点一碗。”
这汤药摊子卖得都是醒酒汤、避暑汤类似于茶饮之类的东西,这心疼就在病了。谁家的汤摊子有卖这个的,但是王英提着一口刀,生得又凶,那人不敢多话,就随便点了一碗热姜茶给他。
王英一口灌了下去,滚烫滚烫的茶水熨得心口一暖,疼劲减了几分,王英满意的点头道:“再来一碗!”那卖汤药的不敢多说,又点了一碗给他。
王英这一回喝得就慢了些,一边喝一边随意的向四下里看着。一眼看到了几个差役拿着缉捕告示在府衙门口贴呢,他打量了一眼,那画影虽然希里古怪看不出来是谁,但是那上面写明,缉拿萧嘉穗。
王英以前是车行老板,走南走北的运送人货,为了不被人骗也学了几个字,这会囫囵着也能看下来,就把茶碗丢下,走过去看看。原来萧嘉穗是两浙路犯事,两浙路的提刑司要先报到京里,然后才能通谕全国画影缉拿,不然的话,就只有两浙路,加上周围的几处州府会能缉拿,这济州府接到消息不久,而且他们不认为两浙路的犯人能跑到京东东路来,所以又耽搁了几天,今天才把那缉捕告示给贴出来。
王英看着那告示一个念头猛然而起,而且越来越重,竟然无法遏制,最后一咬牙心道:“你们师兄弟合起手来对不住我在先,那就别怪我了!”他也不敢过去明说,就看着周近没人了,地上拾了一个土块,凑过去用口水沾了土块,就在那告示下面,写了‘人在马家老店’六个字,还想再往下写的时候,就听郑天寿的声音响起:“二哥!”
王英手一哆嗦,把土块丢了,急回头时,就见郑天寿从一旁过来,他急忙迎了过去,揽住了郑天寿,不让他看到那告示,道:“兄弟,你怎么来了?”
郑天寿埋怨道:“你让人打了,那脸黄得都不成样子了,我能不出来找你吗?”
王英哈哈笑着说道:“还是自家兄弟,知道想着我。”
郑天寿道:“行了,别的不要说了,我们却寻一处客栈住下,明天给你看看伤,然后回去。
王英只怕萧嘉穗真被人抓,闹得动静大了,郑天寿再知道,于是从他手里夺过马缰道:“这破地方我一会都不想待了,我们回山!”
郑天寿犹豫的道:“你身上那伤……?”
王英哈哈一笑。指了指那卖汤药的道:“他那里有好药,已经给我治好了,我们只管走。”
郑天寿却知道,那样的摊子哪里有好药,劝王英找个药铺请坐堂的郎中看看,可是王英只怕走晚了被堵住,不由分说的上了马,拉着郑天寿径出城去了。
王英走了,他走得匆忙,也没有丢钱给卖药的,那卖药的气哼哼的抱怨道:“什么人啊,还在官府的告示下面写字,不想活了!”
那卖药正嘀咕呢,突然有人道:“谁在告示下面写字了?”
卖药的急抬头看去,就见本府都头‘黑吻狼’钱彪凑了过来,一边随意的问着,一边道:“却给我点一个姜茶,这天都春日了,怎么又凉了。”
卖药的急忙陪着笑道:“都头,刚才有一个生得五短。手里提着刀的家伙,在我摊上要喝得医心疼的汤药,我胡乱给了他一碗热姜茶,他喝了之后看到李头他们贴得告示,就过去拿着土块也不知道在下面写了什么。”
说话的工夫,姜茶点得卖药的送到了钱都头的手里,钱都头一边伸手拿起来,一边随意的向着那告示看去,只看了一眼,就跳起来了,急匆匆走了过去,仔细的看认了认那字,随后又回身向那卖药的道:“李小子,我来问你,那人是什么样子?”
卖药的呆了一下才想明白钱都头问得是谁,就把王英的样子给描绘了一翻,钱都头听了心道:“这是个江湖人,他既不来领着赏金,却写了这话这里,莫不是那萧嘉穗的仇家?”
钱都头越想想有可能,就匆匆的出来,向着府衙而去,向济州知州禀报这事去了。
而就在这钱都头回去的时候,对面宅子房门打开,萧让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幅字,这是济州知州求他写得,本来他烦那新知州,不愿意给他写,可是这回萧淑兰落籍需要求人,他这才回来之后匆匆写了,然后就来府衙给那知州送去,好求他帮忙,把萧淑兰的户籍给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