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宁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就像是在蓝山苑每晚相拥而眠那般,周身都是谭宗南的气息,温暖而安心。
她缓缓睁开眼,入目是白色的墙壁和微醺的夕阳,鼻腔里还涌动着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脑中浑浑噩噩的有些不清醒,她什么时候来医院了?
“醒了?”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宴宁一怔,目光循着声音的方向转去。
谭宗南站在床旁,身上的衬衫有些皱了,领口上方开了两粒纽扣,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眼角带了些疲倦,眼神却是坚毅明亮。
她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愣。
谭宗南抬手摸了一下她的额,“退烧了。”
“你....怎么在这。”
她的声音带着久未出声的沙哑,谭宗南将桌子上的温水递给她,却没回她的话。
宴宁接过,垂着眸子小口小口的啜着。
沉默在两人之间缓缓流淌,沉淀了世间所有的声音。
谭宗南轻叹了口气,将她手里的杯子放回去,声音淡淡的却莫名有些严肃,“宴宁,我们谈谈。”
“谈什么?”
“叁件事。第一件,是程欢。”
宴宁眉心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指尖轻轻攥着被子一角,心底对他去说别的女人的事情格外抗拒。
谭宗南余光瞥见她的动作眼底掠过一抹笑意,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程欢从小在谭家长大,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程欢很好,善良、单纯、美丽、为人热情大方,朝夕相处难免暗生情愫。”
他看了一眼宴宁有些泛红的眼角,眸中笑意加深,“相恋后感情越发加深,但总有些不可抗拒的理由让两人分开,比如死亡。”
宴宁一怔,抬眸看着他,“什么?”
“阳湖的人只知道谭志国有个儿子叫谭宗南,却很少有人知道谭宗南还有个弟弟,叫谭宗铭。”
宴宁忽然想起当初文叔说谭宗南的时候,前缀便是谭志国的.....长子。
“宗铭从小身体便不好,所以很少出现在外人面前。而那晚你看到的新闻不过是公关部为了压下负面而故意引导的。至于那个避孕套....”谭宗南顿了顿,眸中情绪复杂难辨,“程欢对宗铭的感情很深,宗铭的死对她打击很大,这次的事不过是被人利用。而那个人的目的就是宴氏。”
“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