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即便美人在侧,大郎君也无一丝软化。
净月是想贴身伺候师桓的, 但是师桓自是不可能用得上她, 大部分时间师桓都骑马在外领路。
净月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连骑马都不会, 更提不上贴身伺候了。
她本以为大郎君留下她,是回心转意了。
可除了第一晚尚算温和,后来便无甚不同。甚至与她说得一般, 还真是来吃苦的。
师桓从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既然人来了, 便会用尽手段的废物利用。净月再也不是那个光鲜清闲的通房丫鬟了, 如今每天都奔波在洗衣做饭中。
本来一行人中,女子便少。
在净月来之前,便唯有师施、喜鹊、谭玉婉以及刘嬷嬷四人。而师施乃是郡主之尊,谭玉婉是二郎君的生母, 这两人自是不能干这些粗活的。
喜鹊与刘嬷嬷虽是下人,但喜鹊如今忙着练功,哪怕是赶路, 也不能荒废了, 每天光是练功便已经花光了所有精力。
刘嬷嬷年纪大了, 又是郡主身边的老人,便是她自个愿意做,但精力也不允许。
如此一来,净月倒是最合适的了。
净月做了两天后, 便觉得自己的手都粗了不少,虽然还有其他人帮忙,但是那些都是大男人,主力还是她。日日做这些琐事,还接触不到大郎君,她心底自是不愿。
她自然无法与师施和谭玉婉比,便是刘嬷嬷也不敢比。因此看到喜鹊以练功为由,可以逃避这些工作,便也提出想要练武。
说了自己的要求后,她本还心怀忐忑,以为师桓会拒绝她。甚至已经在心里想好了一堆劝说的话和理由,却没想到师桓直接同意了。
“练武可以,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师桓如是道。
说完,他还点了一个侍卫教导净月。那侍卫名叫武衡,正是教导喜鹊的,乃是从训练营出来的,是武振义的弟子,可以说是尽得其真传。
当然性格也像了个十成十,最是严厉不过。
净月却不知,只是知道武衡身份,以为这是师桓对自己的看重。,
她一听,顿时大喜,盈盈福身回道:“奴婢省得,郎君放心,奴婢定会倾尽全力好好练武,不给大郎君拖后腿的。”
师桓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没再理她,径直走了。
这一幕被师施看得清清楚楚。
她同情又怜悯的看了净月一眼,又看了自家哥哥一眼,真心实意的为兄长担忧——
这般铁石心肠,不懂怜香惜玉,她哥哥真的能娶到妻子吗?
练武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可太难了!
而且教导师父还是武衡……
哎,也不知道净月能坚持多久哦。
喜鹊这些日子,每次训练结束,晚上都偷偷摸摸的哭。脚疼手疼全身都疼,各种青紫更是遍布全身,婴儿肥都要没有了。
苦啊,可真是太苦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说出去的大话,喜鹊便硬是咬牙坚持了下来,她是郡主的人,绝不能给郡主丢脸。
倒是没想到,净月竟然还会主动要求练武。
喜鹊本来还挺看不上净月的,毕竟长得妖妖娆娆的,她觉得净月除了身材,没啥用处。
但此刻却对净月充满了敬意。
“郡主,看来之前是我看错了,”喜鹊刚完成了今天的训练,正回了马车上,一个劲儿的灌水,见此,肃然起敬的感叹,“净月姑娘,是个狠人啊!”
师施深以为然的点头。
喜鹊现在每日都要跟着马车跑,因为武衡不许她在马车上休息,理由是跟着马车跑,可以训练她的耐力和体力,打好基础功。
毕竟现在是赶路途中,不能耽搁,于是也不好用蹲马步这类的法子。
当然跑步并不比蹲马步轻松。
一天下来,喜鹊的脚上便全是水泡,好了又起,直到脚上起了一层厚茧,才能从这种痛苦中解脱。
思及净月娇花似的模样,师施心中略有不忍,也有点为自己未来的侄子们担忧。
于是,这晚用过晚饭后,师施便凑到了师桓身边。
“有事?”
“嗯,有很重要的事情,关系到我们师家的未来,”师施严肃点头,“很重要。”她强调。
这可是关系到他们师家香火的大事,他家以后可是有皇位要继承的,自然重要!
看着她严肃的小模样,师桓忍不住笑了一声,语带宠溺的道:“好,你说,哥哥听着。”
“真是大事,你严肃点!”师施对他这幅模样很不满意。
“好,我严肃点。”师桓收了笑,显得郑重不少。
师施这才道:“哥哥,你也不小了。”
这话若是从师容凛嘴里说出来倒没什么,但从一个小丫头嘴里冒出来,却端的让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