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陛下奪了前程的是我伯府的女婿!」
何況,論起來威遠伯府和許玥之間其實並無深仇大恨。
只是石之安在許玥手中吃了一次虧而已,遠沒有上升到要你死我活的地步。
世子都沒有如何在意。
許玥六元及第,乃至加了起居郎,威遠伯府還隨大流送了禮去呢。
偏偏這個蠢兒子不肯罷休,鬧到如今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地步。
世子一瞬間真的懷疑這到底是不是自己親生兒子了。
莫不會是仇人家抱來的吧?
聽世子的話,石之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心理的崩潰加上肉體的疼痛,讓這位養尊處優的公子痛苦至極,淚水一滴滴砸進了泥巴里。
「我只是不忿,家裡一朝變了天,我去會試明明名次在中間,最後殿試卻只是一個三甲同進士,庶吉士也沒考中……」
——偏偏那個鄉下來的許玥,卻一飛沖天,說白了,就是不甘且嫉妒。
這份情緒萬不能落到天子身上,只能讓他眼中「渺小」的許玥去承擔了。
他以為會費些心思,但不難的……
世子聽了兒子話,許是已經發泄過了的原因,嘆了一口氣扶石之安起來,找了一處地方讓下人送傷藥來。
「你如今知錯了嗎?」
「兒子悔之晚矣。」石之安和妹妹一母同胞,感情自來好,不然也不會和未來妹夫來往頗多。
想到因為自己,妹妹不知往後如何,心都緊縮了一瞬。
「知道後悔就好。」世子冷哼了一聲,又道:
「至於你那個未來妹夫,只不過被奪了起居郎就一副天塌了的樣子,也算不得什麼良配,尋個日子把婚約解了就是。」
「朝中未婚的青年才俊還是有幾個的,再找就是。」
「那就好。」
三言兩語之間,定下了此事,石之安也鬆了口氣,愧疚之情少了許多。
世子見兒子似乎定了神,念及諸子中唯有這一個出息的,不能叫廢了,心思翻轉過來,道:
「許起居郎如今有聖眷在身,你暫且不必去招惹他,如此樹大招風,有的是人想對付,等聖心不在,一個小小從六品又算得了什麼?」
只見世子臉上十分不屑:
「家裡朝中一點根基都沒有的人,如何比得了你,入不了翰林又如何?」
「過幾日,爹將你調去兵部,聽說邊關又有異動,恐怕又有戰事,有家中給你運作一兩個功勞,很快就能升一級……」
說到這裡,石之安已經激動的面色紅潤起來了。
是啊,只要品級高,許玥見到自己還不是要乖乖行禮問好。
於是認真道:
「父親,我以後都聽你的。」
世子見兒子起了鬥志,十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