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春日裡頭,也只有您這裡還能見到櫻桃了,這可是夏日的果子,也不曉得如何存下來的。」
被這麼一捧,寇昭儀含蓄的笑了,縴手指著櫻桃道:
「公主喜歡就好,等走了包上一份帶回去就是,也不是本宮捨不得,實在東西確實少,這櫻桃是皇后娘娘送來的,說是每日用炭火烘著,才結了些果子。」
「聽說一日起碼三百斤炭火呢。」
如此奢侈!
榮昌公主身為帝女,也不曾這樣揮霍過,頓時面有驚色,寇昭儀見了心中更為舒暢得意了。
被如此看重討好,她自覺已經拿捏住了皇后的命脈——腹中的皇子,有這個寶貝在身,一國之母又如何?
還不是要任她予求予取。
想著自家父親在皇后母家運作下新遷的官職,寇昭儀心情極好,一手虛放在肚子上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榮昌公主說話。
這會兒,公主又提起了那件事:
「……您也知道,如今外朝群情激奮,都不允開海禁了,民間更是鬧得沸沸揚揚沒個消停。」
「嗯。」寇昭儀把玩指甲,上面繪的是桃花圖案,十分漂亮。
漫不經心的回應:
「我們大周地大物博,外邦那些人能有什麼好東西,行了,那件事兒本宮記在心裡了,只是沒找到機會和陛下說。」
又抱怨了一句:
「貴妃年紀也不小了,總霸著陛下幹什麼……還能生不成。」
後面半句輕之又輕,近乎囈語。
榮昌公主聞言大喜過望,許諾道:
「您是好心才出了力,可我們也不能讓您寒心,除了我感激不盡之外,那些大人們也會記住您的援手。」
這是在暗示會有好處。
「好了,別說了。」
寇昭儀心中一喜,她在外朝沒有一分力量,娘家?還要靠自己拉拔呢,沒用處,現在總算和朝臣搭上了邊。
——她也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依她看,陛下現在就是下不來台,自己去勸兩句給個台階下,說不定還能討了陛下喜歡。
這豈不是一舉兩得!
寇昭儀擺擺手,朝榮昌公主嗔怪了一眼,道:
「再說下去好像本宮眼皮子淺的,為了些東西去吹枕邊風一樣。」
你不就是嘛。
現在在假惺惺的裝什麼——榮昌公主面上笑著,心裡不屑的道。
…………
次日。
讓大太監送走了寇昭儀,天子漠然的收回了目光。
這些狗東西手伸的可真長啊……
寇昭儀也夠貪,不知為何,他莫名的有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