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夜裡就發起了燒。
…………
聽說皇后生母大病,天子賞了一些藥材下去,有些不好意思——他以為,是寇昭儀提的要求氣到了人家。
「朕也不是不分是非的人,為何她們就不來尋朕做主呢?」
天子鬱悶的想,而且他初聽的時候只有一個想法:
寇昭儀好大的一張臉!
何況開了這個頭,少不得有鑽空子的人,憑著權勢,逼迫小官「主動」獻上海船額度。
那不是違背了朕的初衷。
有人來告狀,朕就順水推舟,殺雞儆猴,然後補充一下條例,豈不是讓朝中那些人記得更深。
天子頗有錯失了一個良機的遺憾,筆下不停,一份簡便的旨意出現,讓大太監交給偏房的許愛卿潤色。
這種活兒,原該有專人做的。
也是一份肥差。
不過近水樓台先得月,天子慢慢的也就把這份工作,交給了自家許愛卿。
許玥接過任務,只看了幾秒便心中瞭然,這確實很有必要。
潤色當然難不倒她,不一會兒,旨意便擬好了,她雙手捧著去讓天子過目。
「嗯,愛卿筆力非凡,潤色的不錯。」
名為潤色,實則幾乎重寫了一遍,天子臉不紅氣不喘的誇獎寵臣,突然,話題一下子轉變:
「許愛卿,你在起居郎的位上也有一年了,可有想過去六部歷練?」
別看起居郎的位子不錯,但就像現代一樣,大佬的秘書好是好,可以狐假虎威,可最終還是要下放。
不然怎麼進步呢。
入六部……許玥當然是想的。
可還不到時候。
「臣惶恐。」
青衣文臣俯身下拜,動作行雲流水,聲音真摯清潤,大概意思如下,她在起居郎位置上學習了很多,但還不足陛下萬一,所以還想多學一會兒。
不算太高明的馬屁,拍的天子無一處不舒爽。
可能,拍馬屁成功與否,要看是從誰口中說的吧。
且天子剛剛一出口就有點後悔了,讓許愛卿走了,他還真不太捨得,這能力高強不說,嘴巴也緊,特別是讓人賞心悅目啊!
「既然如此,愛卿便多呆一兩年吧。」
也只是一兩年罷了,多了是耽誤了自己的愛卿。
不經歷練,如何成能臣?
「臣謝過陛下。」
許玥抬起頭來,眉目含笑的謝恩。
…………
四月初一。
載著許員外的船才走了一小半的路,朝中登記海船的事情已經完成了大半:
———船隊要開始采貨了,你們這些掛靠的,快些把自己家買或定了多少海船登記上去,不然,等船隊出行可不帶你玩兒。
什麼,海船太多人爭搶,又貴,所以你沒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