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氏胯骨小,起碼要生上幾個時辰,我們著什麼急,每臨大事要有靜氣,方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奴婢多言了。」心腹應道。
在皇后看來,自己所謀之事藏的嚴嚴實實,除了自己少有人知曉。
陛下當然也是不知道的。
自從定下了破釜沉舟一策後,她就一直在盤算,該如何撇清自己的同時又達成目的。
原本不必那麼著急。
可惜,勛貴那些廢物,好巧不巧被翻出來了曾經做的好事,受了大打擊,心恨之下催促皇后快些動手。
皇后也是想著夜長夢多,索性趁著寇昭儀生孩子這一天動手。
如今寇昭儀所在宮室盡在她掌握之中——為了這個,皇后可謂用盡了所有力氣甚至不惜和勛貴合作。
有了地利,又是生孩子這樣兵荒馬亂的時候,對皇帝做什麼手腳也要容易許多。
寇昭儀生子,天子是必來的。
皇室子孫太少了……
至於這樣做對孩子不吉利?
又不是她的孩子,她管那麼多。
要是寇氏生了個公主。
小廚房裡現成一個男孩兒,早上剛生下來的,眼睛都還沒睜開。
沒錯,皇后很有想法。
別人狸貓換太子是從宮外帶個孩子進來,宮禁森嚴,這多容易被發現啊。
她倒是另闢蹊徑,反正孩子都是娘生的,讓有孕女子進宮就是了,有些婦人,懷孩子變化極少,難以讓人看出來。
更漏滴滴答答,催的人心煩意亂。
眼見時候差不多了,皇后換了衣裳,帶著人就去了寇昭儀處。
果然,她到的時候孩子還沒生下來。
整座宮室都瀰漫著一股血腥味,來來往往的宮人神色焦急,好在有天子坐鎮,還不算亂。
迎面一個宮人從屋內出來,手中端著盆什麼……
皇后望了一眼,嫌棄的撇開眼。
是紅彤彤的血水。
「臣妾參見陛下。」皇后行禮後又解釋她在佛前抄了一卷經,給寇昭儀供上了,這才來遲的。
又是佛經。
許玥任性的決定多討厭皇后一點。
這會兒,皇后也發現了天子身邊不容忽視的某人,新仇舊恨疊在一起,她心中冷笑一聲,早晚有一日要其好看!
面上試探的問道:
「這………宮閨之中,起居郎怎麼好進來?」
「有什麼不好。」天子擺了擺手,將他那套強詞奪理的言論說了出來,讓人聽了覺得不對,又不知如何反駁。
許玥欣然一笑,風采灼人:
「陛下說笑了,只是臣為起居郎,恰逢天子子嗣出生,所以才僭越一番,在此等候記載罷了。」
「原來如此。」皇后可有可無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