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人一想,也是,臉上黑氣叢生,往地上呸了一聲:
「忍過這一遭都要短命三年。」
鄭夫人眼睛一斜:「用鞋子揩了,都說了我們現在要被招安,以後就是官家人了,要注意形象。」
「下次再這樣,就用你的臉去擦!」
手下心口氣一堵,然後又一堵,默默的用新鞋子給磨走了吐出來的東西。
注意形象,哼,為的是我們的形象嗎?
都不想拆穿你。
…………
一路往南。
許玥身上的衣裝越換越輕薄,夏日的炎熱撲面而來。
路邊的土地上,可見大面積的板結開裂。
這裡大多種的是水稻,幼嫩的水稻苗奄奄一息,有農人抬頭望望天,又低下頭挑著桶準備去河邊汲水灌溉。
即便明知是杯水車薪,也不會放著不管……總想著,萬一呢,這禾苗被這點水救了過來,然後老天爺就下雨了呢。
放下車帘子,許玥收回了眼神:
「走吧。」
車隊重新啟程,然而她的心緒卻完全平靜不下來,若說北方是雪季加長,那麼南方則更多的表現為乾旱。
幹過了頭,就是洪澇。
既然知道了乾旱一事,就不能放著不去管,許玥當即在馬車內寫了一封摺子,讓人送去了京城:
「雖然只是以防萬一,但還是上報的好。」
這會兒,她想的還很簡單。
乾旱已經初具規模,地方官不可能發現不了,她上書京中,大部分的目的還是讓陛下重視一些。
不想,摺子到了天子手中。
頓時勃然大怒!
無他,此地根本沒有上報旱災之事,連帶著周圍的州縣,也沒有一絲風聲,這情況明擺著不對勁啊。
又派人下去查了,發現不僅旱災被瞞報了,有些官員,還想趁著這個機會發一筆國難財。
聯合糧商、藥商囤積居奇。
卻被許玥一封摺子揭開了蓋子,一個個的全部被下了大獄,牽扯越來越大。
往往她這車隊還沒走出一地,地方官就無了。
許玥也沒想到這般,後果就是,她感覺自己變成了瘟神一樣的存在,被沿路的官員迫不及待的送出去。
臉上的惶恐掩飾都掩不住。
「大人,這些人也太過分了一些。」觀書臉上氣沖沖的。
不怪他這樣,天都黑了,車隊準備進城去休息,明明還沒到時間,但車隊到的時候卻關上了城門。
「好了,本就已經快到富昌了,今日讓底下人都辛苦一些,休息兩個時辰,然後啟程,到了富昌人人有賞。」
許玥將手上的書卷放在一邊,因在馬車之中,只穿了素淡的便衣,此時氣淡神閒的安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