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侮辱人了。」
「沉沒成本?『戒菸酒毒』的時候誰會想到這個詞?」一個是心理效應;一個是生理本能。方裕在咖啡廳絕佳的「觀眾席」上目睹比花蜜更甜津津的一幕——女alpha看見自己可愛的omega,不耐煩的眼睛立刻微微發亮,步伐加快。
他嚼著口齒間的腥味,忽然笑了。
「……真該把自己關到那些alpha療養院做幾年牢,就跟那個…瘋子一樣,說不定,這樣我就能好起來了吧?」
他選擇了比那個瘋子alpha更折衷,也更瘋狂的手段——對著鏡子,方裕用手術刀割破了腺體。
散發著alpha濃烈而富有侵略性信息素的腺體被側切開。肌肉痛得嘶鳴。
不是alpha就可以喜歡她了吧?
在一群beta手裡拿到了副作用極大的催化針時,忍受著異常的痛苦,在浴室的浴缸里,將它推入分化不到一年、卻抵抗尤其劇烈的腺體處。疼痛讓alpha喘著氣掙扎地遍體鱗傷。
可注射成功之後,那一刻驟然輕鬆的心情是真實的。
被發現之後學校立刻壓下消息,方裕立刻被家裡勒令退學,而高他一屆的學姐和其他alpha一起路過告示欄,掃過一眼「因病退學」的幾行字,連方裕這個名字都沒記住。
這樣也不錯。
讓那個拿著藥在校門口因為別人的話退縮了一步,猶豫了一刻的alpha消失吧。
給予重望的alpha身份和家裡各種產業的繼承權都一齊瞬間消失了。
他也坦然承受了注射催化針的後果。方裕被勃然大怒的父母送到國外「深造」。一時間方裕被送到異國,除了幾條稀零的人脈外什麼也沒了。
他學操盤炒股票,從頭開始做金融和投資,有賠地一敗塗地、落魄到煙都買不起的時候,就把煙換成糖嚼;他跟那個沒用的瘋子alpha不一樣,父母以為他頭腦發昏貪玩愛鬧,才注射了催化針玩脫了,從來沒把氣撒在學姐身上……他得回S城去。
方裕吃了苦也沒回頭,斷然拒絕了家裡安排的恢復手術後,被打壓地更厲害,他忍著催化針副作用在海外打拼出自己的生意圈。
慢慢的,錢像長了眼往他手裡鑽。
她會喜歡什麼樣的車?
偏愛挑選什麼地段的房產?送她一手提箱的鈔票,她會不會對自己產生一絲興趣?
這樣想著,他在海外賺錢賺到快瘋魔了,只盼著回去……
他在海外買了別墅,反覆地挑地址買了許多積灰閒置的別墅堡壘,挑到一處天氣明媚的地方就立刻種了百畝玫瑰,放了紅色絲絨的大沙發,七十多個房間,都可以放學姐喜歡的東西;一切都是明麗漂亮的歐式風格,和江藍在一起生活再好不過。等他的航班回國了……
他才發現什麼也沒有。
江藍結婚了。
他始終想不通為什麼是江亭,他拋棄臉面也表達不出來的東西,江亭好像天生就會似的……方裕站起身,從玻璃杯身上反射的女alpha身影上收回視線。
學姐根本就不喜歡纏著她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