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我們畢業就結婚好不好?」
「我帶你去見我奶奶,她一定會特別喜歡你的。」
「相信我……」
那時沒見。
而今竟然再沒機會了。
「蓁蓁?」她久沒說話,程錦又喊了一聲,有些擔心,「你沒事吧。」
「沒事。」葉蓁出聲,「我沒事。」
程錦嘆了一口氣:「早聽說秦老夫人這幾年一直纏綿病榻,去世也算是好事,她葬禮也是在南城辦的,我才知道我爸去參加了。」
「什麼時候的事?」
「你說葬禮?好像就是前兩天。」
難怪他如此沉鬱,同學聚會上見面,還有昨天,他好像過分倦怠。
葉蓁陡然想起,十一月十日,不正是她飛去北城見許建成的前一天。
那天夜裡雷聲轟然,她半夜被驚醒,起來喝了一杯水,總覺得胸口悶得厲害。
原來那天。
是他失去至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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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葉蓁和程錦一起去吃飯。
程錦開車,去她朋友新開的一家日料餐廳,口味中規中矩,算不上很驚艷,主要目的是為了給朋友捧場。
葉蓁胃口一般,簡單吃了幾口就停下,小口喝著餐廳里的柚子茶,他們這裡吃食做得一般,柚子茶倒很有特點。
程錦看透她:「心情不好。」
「沒有。」
「嘴硬。」
程錦擦擦手,拎起車鑰匙:「走吧,我帶你去看一眼。」
「去哪?」
「許家公館。」
南城內有很多上世紀建造的洋房,程錦把車停在了路口的梧桐樹下,不遠不近的距離,剛好可以看到許家公館門口還未拆下的白花和輓聯。
葉蓁坐在副駕駛,視線落向遠處,沉默著。
住在南城這麼久,她偶爾也會路過這個地方,但從未想過房子的主人會和自己產生關係。
她沉默了太久,程錦忍不住問:「蓁蓁,你和秦既南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昨天你去簽合同發生了什麼?」
「嗯?」
葉蓁緩慢吐出一口氣,輕聲說:「沒發生什麼。」
程錦滿臉寫著不信。
她垂眼,看著手腕上戴著的綠色錶帶:「就只是吃了頓飯,然後他讓我把合同帶回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