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圍巾染上一抹冷而克制的松木香。
「吃晚飯嗎?」他問。
「秦既南。」葉蓁在原地不動。
靜默兩秒,秦既南平靜地笑了下:「你要是吃過了,那我們就去別的地方轉轉,或者,開車送你回去。」
葉蓁心裡又無理由竄上一股悶,不可避免語氣不好:「你找我到底幹什麼?」
「不幹什麼,你怎麼不信。」他無奈笑了下,上前一步伸手攬住她後背。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低頭,下巴抵著她圍巾,氣息倦熱:「只是想和你吃晚飯。」
葉蓁心口的悶轉為顫抖,閉了閉眼,在他的擁抱里,指尖都有點發熱。
秦既南驅車,去的餐廳,是雲浮記。
分開的這些年裡,葉蓁在各地出差,從未再踏足過這間餐廳。
五六年時間,城市日新月異,雲浮記菜單上的品種也換了一遭,葉蓁指尖滑過好幾頁,再沒看到當年她最愛吃的巧克力茶酥。
她眼裡的光泯滅,合上菜單,讓秦既南隨便點。
秦既南和服務生簡單說了幾句,點菜時,葉蓁偏頭看向牆壁上掛著的中世紀油畫,出著神,並未聽清他說什麼。
菜品口味和以前不大一樣,但還是很好,有一盅芋頭老鴨湯很入味,清淡而不寡淡,葉蓁多喝了幾口。
一頓飯,比他們在南城的那頓法餐吃得多。
吃完離開時,服務生送上一份打包好的木盒,掀開來看,裡面整齊擺放的茶酥形狀精緻一如當年。
葉蓁意外停步。
服務生笑著說:「葉小姐,您試一下,以前做這款點心的主廚已經離職,這是我們的新主廚嘗試做的。」
她愣了下:「謝謝。」
身旁和她並肩的秦既南替她接過,微微頷首。
「……你讓人做的?」
秦既南掀開蓋子:「要嘗嘗嗎?」
葉蓁盯著他的眼睛。
秦既南蓋上:「那就帶回去吃吧。」
他說著低頭看了眼腕錶,偏頭對她說:「時間還早,附近好像有場音樂會,要去聽嗎?」
他說這話時和她對視,好像只是單純詢問她要不要去。
陪著嘟嘟逛了一天,葉蓁的小腿其實隱隱酸痛,她不想走路,他恰好請她吃飯聽音樂會。
葉蓁沒學過鋼琴之類的樂器,她聽交響樂,只是單純地聽。
她記得秦既南什麼都會一點,但他對此興趣索然,大學時有一次晚上散步路過操場,有人在彈吉他表白,她多看了一眼,他瞥了下,摟住她的腰說:「你想聽什麼,我彈給你聽。」
「你會吉他?」她那時驚訝。
他不以為意道:「差不多都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