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默然:「我沒有,這話是你說的。」
秦既南轉身, 看著她的眼睛:「可是, 領帶我已經收了,就沒道理再拿回玉鐲,是你說的回禮,不是嗎?」
葉蓁張了張嘴, 她當時買領帶時鬼迷心竅, 其實沒那個意思, 但恰好當晚遇到他, 便隨口諏了個藉口送過去。
其實多少也知道,秦既南送出手的東西, 絕不可能再收回去。
他從前也是這樣的性格,大學的時候流水一樣送首飾, 好像很喜歡她戴那些亮晶晶的小玩意。
葉蓁沉默,隨手扯掉旁邊晚櫻樹上的一片花瓣, 指甲不動聲色地掐出一個個凹痕。
他把她想說的話,能找到的理由,都堵住了。
「好。」葉蓁抿唇,垂睫,把花瓣丟在地上踩了踩,「秦總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說完,她轉身:「夜裡風大,我先進去了。」
仿佛是為了順應她的話般,庭院裡陡然起了一陣風,枝頭墜著的桃粉色晚櫻簌簌掉下花瓣,落了一地在葉蓁剛才站的位置。
秦既南轉身,看向離開人的背影,抵額笑了下。
後廳是單向玻璃牆,這一幕完整落入站在玻璃牆旁的兩人眼裡。
秦廷遠面色不喜不怒。
季老年紀大了,倒是覺得這一對年輕人很養眼,扶著手杖:「你整天擔心阿既婚事,我一早就說過,阿既這孩子是個有主意的,你瞧,他喜歡的人多好。」
秦廷遠負手而立,眉眼微沉:「您說,這是阿既喜歡的人?」
「你還看不出來嗎?」
「他親口跟您承認的?」
季老聽出一絲不對,瞥眸:「廷遠,聽你這意思,是對這姑娘不大滿意?」
秦廷遠不言,視線落向不遠處的一對佳人身上,面色看不出什麼喜怒。
季老里沉浮大半輩子,何等敏銳,眯了眯眼:「廷遠,我和你爸當年也稱得上生死之交,阿既喊我一句爺爺,你爸不在了,我拿阿既當親孫子疼,這你沒意見吧。」
秦廷遠長嘆一口氣,面對眼前的老人,語氣恭敬:「您疼阿既,我自然知道,只是阿既的婚事……」
季老擺擺手打斷他:「你別跟我說你看上了誰家姑娘,依我看,桑家丫頭和老鐘的孫女都養得太過嬌縱,依仗父母無法無天不知進退。」
「嬌縱一些而已,秦家又不是養不起。」
季老斜睨了秦廷遠一眼。
秦廷遠揉揉額頭:「我知道您不想阿既走聯姻的路子,想叫他挑自己喜歡的。可是季老,即便我再讓步,也不能是眼前這個。」
「要是其他人,家世再普通,也無妨,只無論如何,不能是她。」
季老聽得皺起眉。
秦廷遠口吻淡淡,卻一錘定音:「季老,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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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來北城參加壽宴,葉蓁和程錦順道也是來參加行業經濟論壇,於是沒著急回去,多逗留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