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他啞聲。
說再多的話都顯得無力,有些事一旦挑破,就無法再掩耳盜鈴地遮掩下去。
二人在沉寂里聽著彼此的呼吸,葉蓁盯著前方座椅,輕輕地問:「剛才我們的對話,你都聽到了。」
「最後幾句。」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那些事。」
「你和我說分手的第二天。」秦既南閉上眼,「我知道了原因。」
葉蓁指尖微微顫抖,心臟有些疼。
「對不起。」
他睜眼,像自嘲:「這三個字,怎麼能由你來說。」
「我只是在那時才知道,為什麼最初你那麼討厭我,一點都不想跟我沾上關係。為什麼你總是讓我離你遠點,為什麼你忽冷忽熱,又為什麼,你生日那天,對我說那樣的話。」
秦既南慢慢地說,像自言自語,一字一句,葉蓁嘴唇顫抖。
「十一月七日,是你生日,也是你爸爸忌日,對嗎?」
她喉嚨艱澀,說不出來。
「秦既南。」她終於動了動唇,聲音發顫喊他的名字。
「蓁蓁。」他手指過來,碰到她的指尖,「你恨我嗎?」
「如果當初不是我死纏爛打,我們根本不會有開始,你就永遠不會跟秦家有交集。」
葉蓁聽著他說的這些話,指甲嵌進肉里,恍恍惚惚的,竟然感覺不到痛。
秦既南俯身過來,解開她的手指,他皮膚的溫度讓她回神,葉蓁扭頭,他把她身上的西裝外套攏好:「夜裡冷,先上去換衣服。」
她紅了眼,心臟的痛感再度湧上來,昏茫光影里,她伸手撫上男人的面龐。
強忍眼淚的感覺太難受,葉蓁想說些什麼,又怕開口泄出哽咽,她仰頭,閉眼,在輕顫的睫毛里吻上秦既南的唇。
他身體似乎定了下。
她張開嘴,柔軟的舌尖覆過來,好像有一滴潮熱的眼淚滾落,秦既南伸手按住她背,指腹碰到她眼角,只觸到緊閉的睫毛。
回應是本能的,熱意在唇齒間傳遞,秦既南掌心扣住她後頸,西裝從她肩頭滑落,她襯衫被酒浸濕,貼著身,曲線畢露,
葉蓁動了情,眼尾泛紅,退開時,她手指抓著他的肩,隔衣咬下去。
秦既南抵著她額,啞聲說:「咬狠點。」
「秦既南,」她喃喃,「你先招惹我的。」
「是。」
「兩次。」
他把她摟得更緊,好像能以此彌補心口的鈍痛。
窗外的雨下的越來越大,雨霧模糊了光線,蜿蜒在車窗上,萬分曲折。
狹窄的車廂,好像一瞬間被拉回他們曾經的時光,她在他懷裡說好希望世界毀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