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仙姑裝瞎,看不著什麼樣子,祝三卻有盤算,這一頓打下來還有點時間,她拽著張仙姑離開了人群。張仙姑道:「你怎麼走了?咱們等他挨完了打,架他回去!」
祝三道:「扒了衣服打,且得打一陣兒呢,趕緊的,趁這會兒去藥鋪買點棒瘡藥!晚了再漲價!還有,接回來睡哪兒呢?咱們仨擠一張床也擠不下呀!腿腳快著些,辦完這些再來接人也來得及!頂好能弄個板車推他回去。」
…………
張仙姑是個麻利的人,聽祝三一說就知道這樣最好,聽兩邊人聲少了,知道轉入小巷,一把將臉上的黑布扯下:「行了,接到你爹,我也不用再這麼裝了!」裝瞎是為了改裝,怕被官府拿了。現在還怕什麼?
一邊走一邊罵:「既然與咱們沒幹系,頭先拿咱們幹嘛?」
祝三此時心情還好,解釋道:「怕是幾伙人神仙打架呢!府衙、鍾欽差,現在這個鄭欽差,一人一個主意。」
張仙姑又誇了鄭熹幾句:「後頭這個欽差好!又不多事,又明白事理!回來給他上炷香!要是能少打那個老東西幾板子就好了!」時至今日,能打個幾板子之後放人,在她這裡就是個好人了。
祝三道:「到了。」
她識得道路,找了兩家藥鋪,才買齊藥材。除了棒瘡藥,又買了點去火的藥,藥鋪里幾乎沒人,連郎中都去看熱鬧了,只留個小學徒看門。還問她們:「不等師父回來把把脈嗎?你們什麼症候呀?」
張仙姑道:「挨了打,上火。」要不是朱神漢這一頓板子挨得不少,且附近不熟,她甚至想省點去火藥材的錢,自己出去隨便挖一點了。
神棍家麼,簡單的藥理也略懂一點,不過比起藥鋪正經的君臣調和的藥方,那是萬萬不如的。
祝三又問藥鋪有沒有什麼破爛門板之類,得到了扇底下爛了兩寸的爛門板,又付了十文錢。張仙姑問:「你買這個做甚?不如直接買柴!」這玩兒當柴禾燒還要劈。祝三道:「今晚我睡這個!」她估摸著,朱神漢這一頓打挨完,怕是得養幾天才行,一時半會兒還不能離開這裡。
回來把藥和破門板往租來的房子裡一扔,再跑去衙門前接人。祝三留意著,圍觀衙門前判罰行刑的人群外圍,有不少板車,上面站滿了看熱鬧的人。祝三揀了一輛看著比較新的,問這是誰的。向這人講定,等看完了熱鬧,用他的板車一陣兒,付他二十文錢。
於是他和張仙姑也就得到了站到板車上的資格。
那邊板子也打得差不多了,朱神漢已經挨完了,被扔到一邊,身上胡亂蓋了件衣服。那位德高望重還在挨打,不過也不差幾板子了。祝三估摸著,再過一陣兒,全部打完,鄭熹等人再說幾句場面話,也這事兒也就結束了。然後把朱神漢拖回養傷,趁他養傷的時間重新規劃一下以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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