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不在焉,是因為祝纓今天考試!
也不知道考得怎麼樣了,是該去上炷香,好好求求佛祖的。
…………——
這一廂,花姐擔心,那一邊,祝纓進了考場。
原本,她就算已經有了良民的戶籍,也不夠格就這麼考試的。如果是考明經、進士等科,她更是得需要士紳三人做保,寫父祖三代,且從家鄉那裡做個貢士,或者有個官學生的資格之類,得一級一級核實上來。貢士聽起來只要有地方官推薦就行,其實,地方官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推薦的,推薦前,地方官自己也要先篩選一下人材,不能弄個傻子上京,最後害自己被追責。
但是明法科不那麼重要,雖然也有各種限制,考的人既不如那兩科多,盯的人也少,鄭熹手眼通天,給她弄了一個名額。她有正式的戶籍,寫了爹的名字,又隨便編個祖父的名字,也就差不多了。
明法科考試也沒有想像中的困難。祝纓仗著記性好,律、令都背下了,連一些官方的釋義、解疑的內容都看過了,考的時候就沒什麼難度了。
真正影響祝纓的是她的書寫。
她雖然聰明,也確實「一看就會」、「過目不忘」,但是無論是妙手空空還是爬牆上樹又或者張口編故事、賭博出千之類,都是她日常生活會用到,隨時要上手的。所以曲不離口、拳不離手,從不生疏。
書寫卻不是這樣,她認真練字也就是最近幾個月,這幾個月還得背書,能練字的時間極少。書寫的速度也跟不上,美觀也指望不上,只能說「寫得板正」。
祝纓每場考試都寫得很艱難,手趕不上腦子,好在時間還算充裕,她與大部分考生一樣,都是到最後一刻才交卷。別的考生是因為不會,或者緊張忘記了,她就是因為寫得慢!她又不與考生們認識,也不與他們同住一個客棧里備考,考完了她就回家——她這兩三個月,痛經之類倒是沒有,但是月事不准,並不是一月一次,為了怕出事兒,她考試之前把月經帶給翻了出來先戴上。
考完當然得回家換下來。
幾場試後,祝纓終於可以不用這麼緊張了,回家之後迎面撞上張仙姑捧了碗面出來,說:「來!給你做生日!」
祝纓茫然道:「什麼生日?」
張仙姑把碗放下,說:「你十四啦!」
窮人家真不講究過生日,飯都吃不上呢,過什麼過?有的人連生日都被父母忘記了,祝纓算幸運的,張仙姑記得她的生日,但是總忘記給她過生日。還是要考試了,得寫考生的名帖,張仙姑才想起來:哎喲,孩子是正月二十七的生日,忘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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