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熹那麼大一個兒子,大理寺的正事龔劼案還沒結案,最近常往舅家跑,還夜不歸宿的。鄭侯要是察覺不出來有問題,那就奇怪了。
鄭熹在大理寺里威風得緊,回家就被親爹提到跟前問話:「你舅舅家的事兒,有難處了?」
「呃……」
「嗯?」
鄭熹很坦率道:「舅舅正在頭疼,咱們也要頭疼了,與龔劼案有些牽涉,舅舅就快要立世子了。」
「哦?」
鄭熹將最近發生的事兒說了。
鄭侯道:「原來是這樣。你娘才說,你長大了,能幹事了,賊也拿了、贓也拿了,我看你還是不著家,就知道這裡面有事兒。不過你娘要傷心了,她很喜歡那府里的大郎的。這兩天,把霖娘送到她跟前陪她。」
「是。」
鄭侯道:「你舅舅不告訴我,我也不去找他!你們兩個就是這麼辦事的?與龔劼有關的事兒,就敢拖著?告訴你舅舅,現在要快刀斬亂麻!頂好不要耽擱,不要讓事情在別處發出來,到時候任憑他怎麼解釋,陛下一時也是聽不進去的。你更是!你還管著龔劼的案子呢!」
鄭熹道:「兒明白的。」
「你明白個屁!你要明白了,就不至於拖到現在了!」
鄭熹解釋道:「起初只當是家賊,縱是那小子偷拿了,也只當他長大了,處處用錢,實沒想到他是拿來幹這個了!」
鄭侯道:「派了誰,你要怎麼幹?」
鄭熹又說了,鄭侯就罵高陽郡王:「呸!還說他明白呢,全家上下那麼多人,連同屬官,都不如你手下的人查得明白。那個孩子,叫來我看一看。」
鄭熹不敢說不行,派人去叫了來。
……——
祝纓頭回見鄭侯,心裡也沒底,還有點擔心這人眼太毒,叫破自己是個女孩兒。
等到拜見鄭侯,她只看了鄭侯一眼,頭不由自主地壓低。鄭侯鬚髮已有了明顯的銀絲,看起來倒不兇惡,祝纓卻覺得壓力極大。心裡不由冒出在府城時金良說的一句話「手上見過血」。
鄭侯的血腥味兒,顯然比她濃多了。金良跟著鄭侯上戰場,以軍功擺脫了奴婢的身份而成為軍官,手上未嘗沒有人命,祝纓在他身上就沒感受到很大的壓力、血味。
鄭侯有。
鄭侯細細看了她一陣,說:「好小子,見過血。」
祝纓小小吐了一口氣,鄭侯笑了:「還行。過來我瞧瞧。」
都瞧過了,還過去!祝纓小小腹誹,老實走過去,也抬眼再仔細看鄭侯。鄭侯笑道:「不錯不錯!我常說金良傻乎乎的,他說你膽子不小,這回他倒沒看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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