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善道:「好。」
「請再給我幾個人,我怕路上出意外,需得有人與我同行。」
唐善道:「好。」
兩人於是分開,祝纓平安到了宮門外,急急回到大理寺將帳本、誓書交給了鄭熹。鄭熹道:「很好!」
祝纓便不說話,等他接下來的吩咐,鄭熹卻也沉默了下來,先認真地看了看誓書,又慢慢地看著帳本。時間慢慢地流逝,鄭熹也不是個干經營買賣的人,帳本他也是能看明白些粗淺的,不過這些足夠了。他舒了一口氣。那一邊,獄卒也拿了龔喜、趙金二人的供詞過來,祝纓接了,也遞給鄭熹。鄭熹隨手翻了一翻,發現並無太大收穫,順手遞給了祝纓,祝纓也看了看,又理好放好。
又過了好一陣兒,牢房裡愈發昏暗了,
鄭熹才說:「差不多了。你在這裡等我。」將龔劼的手書與暗帳拿著,親自去見皇帝。
…………——
鄭熹熬了這一天一夜,肉眼可見的疲憊,到了殿外依舊打起了精神,準備以最好的姿態面見他的皇帝舅舅。而他的親舅舅正在跟皇帝舅舅一把鼻涕一把淚,咬牙切齒地控訴龔劼:「他怎麼敢?怎麼能這麼大的膽子?!見到這樣的人,不說勸阻,反倒興風作浪、離間人骨肉!」
皇帝道:「他是有癮嗎?!專好干預人家事!」
鄭熹掐好了點兒過來的,當地一跪,將兩樣東西奉上:「陛下!」
「說!」
鄭熹道:「因高陽王府失竊,臣略查了一查,不幸查到了一些東西。」
「知道了。」
「陛下,臣順藤摸瓜摸著了些旁的東西。茲事體大,臣不敢怠慢,為防走漏風聲,又暗中核實一下。郡王並不知道。」他請皇帝先看龔劼供狀、誓書,再看那本暗帳。
皇帝看著供狀、誓書已怒不可遏,再看暗帳反而不那麼嚴重了。看了一眼高陽郡王道:「你起來吧。唉,都是做父親的……」
高陽郡王並不起來,跪地請求:「那個逆子是不能留了,必為禍端!可是舔犢之情,臣乞陛下開恩,給那逆子一個全屍吧!」
皇帝擺擺手:「這是你的家事。」
高陽郡王老淚縱橫,又趁機請為幼子請冊為世子:「以安老母之心。」
皇帝道:「很好。」又說鄭熹是「好孩子」、「辛苦了」之類。鄭熹伏在地上哽咽:「臣五內俱焚,不知如何向母親訴說。」
皇帝想起這位「孿生」的姐妹,心頭微微鬆動,道:「有什麼好為難的?我們經過見過的多了,你還年輕。辦好這件事,給你幾天假多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