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評事嚇得一縮脖子,胡璉愁道:「他娘的!都什麼破事兒?又是這破爛馮府,可別再扯出龔案什麼事兒!」
整個大理寺都無心八卦了,更加不想說馮夫人的經歷之類了。龔案在他們手上有些時日了,他們不介意再拖一點,多抄一點家,但是像馮府這樣的破爛事,他們真不想扯進來。
好在陳相公解決了他們的擔憂,一上朝,陳相公就上了本,說龔案歷時太久,龔劼在牢里住得也太久了,還是趕緊把他辦了,朝廷好干正事吧。
皇帝問了鄭熹,鄭熹也說,已經查得差不多了,正在擬定最後的結論。皇帝就以為陳相是在一個合適的時間提出了一個合適的建議,於是應允,並讓鄭熹辦快一點。
鄭熹趕緊答應了。散朝後,陳相公不經意與鄭熹走了一段路,說:「龔逆,拖得太久了不好。朝廷已經空了許多位置,一氣升了許多人,良莠不齊。」
鄭熹道:「下官明白。」
等到他回到大理寺,分派了結案的任務下令各人準備,祝纓單獨去見他,往他面前一跪,他才是正的「有點明白」了。
鄭熹聽了祝纓複述的案情道:「你那位前妻——」
祝纓道:「我讓家父家母準備了,找著了她,就認做乾女兒。畢竟同患難過。」
「沒了馮夫人,你們的婚事其實是做數的。」
祝纓道:「原本就是做戲騙朱家村的人,當時的情形您知道的。我才多大?當姐姐的。一男一女放到一起,不能都是苟且吧?」
鄭熹笑道:「又沒說你有別的心思,辯白的什麼?想好怎麼找了?」
「嗯。我有點成算。」
「成算可以有,龔逆的案子也不能耽誤!」
祝纓道:「那是當然,我辛苦種了一年的地,收莊稼的時候不能少了我那一份兒。」
鄭熹大笑!
祝纓就顛兒顛兒地跑去辦結案了。這一天,大理寺給理出了個大概,都交到了鄭熹手上。鄭熹給帶回家去,再斟酌潤色,哪怕熬夜,第二天也要交給皇帝。
祝纓則心無掛礙,回家換了身短打抄了個斗笠,出去轉了一圈兒,抱了個包袱找到了花姐。
…………
花姐穿著一身僧衣,戴個斗笠、背著個大袱,可見在金螺寺里又多了一點家當。
祝纓對她示意:「跟上。」
花姐低聲問:「你怎麼這樣了?」
祝纓道:「別說話。」
七彎八拐,到了一處房子門前,這房子的牆頭上長滿了草,十分的荒涼,連鄰居家的聲音都比別處要弱一點。隱約聽到有孩子說要去「鬼屋」玩,然後被家中大人按住了一通打:「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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