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纓又去找了木匠之類,拿木板把廂房給間開,兩邊都有門、裝了鎖,又打了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個妝檯、一個盆架,又把布置做了調整。兩間臥房就都滿滿當當的,兩人共用中間一間做書寫、誦讀之用。
祝大悄悄向張仙姑抱怨:「這是租的房子,這麼花力氣哩!」張仙姑道:「等賃著了新房子,都拆了帶走,你怕它怎的?萬一賃不到更合意的,咱們還住這裡呢。」祝大才不說話了。
張仙姑又去找祝纓商量:「那個王媽媽的牌兒,你該寫啦。」又問花姐:「那個王媽媽叫啥名哩?」
花姐道:「聽她說過,娘家姓夏。」
祝纓也就拖了個空白的牌位來寫,張仙姑道:「幸虧我去年買得多!花姐,你來瞧瞧,寫得還行不?花姐?」
花姐看著這母女二人,尤其是祝纓,問道:「三郎……王媽媽……不!我真是育嬰堂抱來的麼?乾娘?」
她本沒往這上面想的,祝纓說的她也沒有懷疑。至於坊間傳言就精彩了一點,甚至也有女人說,這王婆子為個抱來搪塞丈夫的孤兒做到這一步,實在不至於,保不齊是親生的,但是沒有證據。花姐就疑心上了,但是出於不給祝纓找麻煩的心理,也只能先爛在心裡。
給恩人立牌位是應該的,放在於妙妙一處供奉、還特意保留骨灰之類,就稍稍有點過了。以她對祝纓的了解,這姑娘心地不壞,但是所有的周到都是對「自己人」的,王媽媽離「自己人」還差了一點。除非……
祝纓道:「別問她,她也不知道。我也不確定,沒有證據的。連珍珠也是,都是自述。縱她不是親生,對你也是恩同再造的,你拜一拜她也不為過。」
花姐認真地看著祝纓,道:「三郎,我不聰明,但也知道些人理世情。」
祝纓道:「我也很好奇,但是知道真相的人已經死了。我不會對王媽媽講是不是已經找著你了,她自然也不會對我說你究竟是不是她親生,我只想保住你行蹤的秘密,她只想我繼續找你,我與她從來沒有互相坦誠過。」
花姐低聲道:「是啊,是不是親生的,又有什麼要緊?生下我與抱養我,差別也不是很大的。養恩大過生恩。」
於是將夏氏的牌位也給供上了。
…………
木工活做得挺快,做完的這一天,剛好是端午節,祝纓今年的端午也沒有一個熟人的表妹出事,官也升了、端午節的賞賜也拿得多了些,一家人在一處煮粽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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