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雲鶴道:「他是嫌犯。」
「我不是!」
祝纓就插個嘴,說:「王大人,還請將嫌犯移交大理寺吧。」
週遊怒瞪祝纓,祝纓這兩年躥個兒,個頭雖不能與彪形大漢相比,也是個高挑的姑娘,比週遊只矮不到兩寸,甚至高於一些個頭不那麼高的男子,週遊一時沒認出來。他死盯著這個死矮子,怒道:「死矮子,你是什麼東西?!」
鍾宜眉頭皺了起來:「胡鬧!」
祝纓很誠實地說:「下官大理寺司直,祝纓。」
這個名字有點耳熟,週遊想了一下,從大理寺想到了鄭熹,從鄭熹想到了:「原來是你!你們是不是故意來看我出醜,要折磨我的?!」
祝纓流利地兩手一攤,順溜地說:「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然後對喝止週遊的鐘宜道:「尚書,您看,周將軍連自己的嘴巴都管不住,您不能指望他能管住自己的腿吧?哪怕您親自在他府里守著,恐怕也是守不住這麼個青年將軍的。他一旦出府,再有個意外就誰也說不好了。」
鍾宜皺起了眉頭。
祝纓道:「死的是南軍的人,人家的袍澤正堵在外頭呢。擱街上遇著,蒙上麻袋打一頓算輕的。拋屍荒野,說他是畏罪潛逃……」
「呸!你放屁!我才不是兇手!」
祝纓道:「周將軍能遏制住親自找到兇手的念頭嗎?如果不能,一個大活人他往外一跑,大把的意外等著他。」
鍾宜點點頭,這個世侄是真的不太知道天高地厚的。
裴清順勢說:「不如交給大理寺,一則人在皇城,外面是禁軍,內里是大理寺的人,安全。二則,大理寺也會查明真相不是?當然了,案子發生在京兆轄內,京兆也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不如兩家精誠合作。如果擔心周將軍的安危,可以常來探望嘛!龔逆在大理寺都好好地住了兩年多呢。」
「什麼?坐牢?我才不要!」
祝纓道:「如果他是被冤枉的,還得防著真兇再對他動手,反污他個畏罪自殺。」
鍾宜與姚侍郎對望一眼,都說:「可以!我們回去請旨。」
當下,由大理寺與禁軍把人給押回了皇城。週遊一路還要喊:「我又沒殺人,憑什麼關我到大理寺?我才不要被鄭熹那個假正經的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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