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女們的房間裡,祝纓看出了七、八種男人的腳印,但是沒有馬某也沒有週遊,且不屬於這家中任何一個男子。
兩廂看完了,再慢慢一路圈到了正房。正房至今仍香氣撲鼻,香氣中又夾雜著一絲血腥味,淺淡,難聞。床柱下散著一串解開的紅繩,床前一灘血,床前小几倒了,上面的一個瓷花瓶落在地上碎成了幾瓣,又有一個矮几,上面好些奇怪的東西。
這裡的地面鋪著水磨磚,血滲進了磚縫裡。
王雲鶴看著這地磚,心中微有失望,他本希望祝纓能從中看出些什麼,泥土的地面還容易些,這樣的地磚,恐怕是難了。
這會兒是個大白天,祝纓看了看門窗,問:「門窗當時是關著的嗎?」
五娘等人都說:「記不清了,當時一說死了人,都趕了過來。許是關著的?還撞了門?窗子就記不得了。」
五娘的兒子說:「是關著的。窗子也是關著的。不然,從窗子就能看到了,不用拍門叫人。」
王雲鶴點頭,問祝纓:「還能看出什麼來?」
祝纓拿紅線把床周圍一圈都圈了起來,蹲下來反覆地看,說:「來了不少人,他們幾個都到過。」她拿竿子指了五娘一家、兩個妓-女,又說另還有八個男子的腳印,聽得人一愣一愣的。五娘更是疑心:有多少人來過,我且不記得,他竟能看出來?她瞪大了眼睛,只看到水磨磚的地面上一片極淺的蒙蒙的仿佛有點鞋子形狀的印子。
祝纓已經覺得很滿意了!這裡的腳印比門口、院子裡的少了許多了。當時,院門口圍了幾十號人,院子裡得進了二、三十。屋裡只有這幾個人,算不錯的了。
祝纓又從這八個男子的腳印里,分辨出了五個衙役。張班頭心道:怪不得敢這麼狂,原來是真的有本事,平常見他老老實實向我請教,還道他是個雛兒,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手……
鮑評事道:「要是當晚兩邊的客人,可就難找了。」又看妓-女們,要把她們帶回去審問。
五娘忙說:「馬將軍的事兒,誰敢在一旁聽著、看著?嫌不瘮人麼?馬將軍留宿的時候,她們接完客就去別處歇下了。」
張班頭又代上官們喝道:「你上回怎麼不說明白?!非要問了才說?!」
五娘道:「沒問,不敢胡說。」
王雲鶴等人也都嘆氣了,只得記下,等會兒要再仔細地問一問。祝纓又慢慢地往後門走去,出了這房子,她就又能在地上畫圈兒。一氣畫到了後面的小門那裡,現在小門也被從外面封住了,不過門栓是在裡面的。
她這一遍算是看完了,重又回到屋子前,讓鮑評事進門:「把門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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