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本來輕鬆了一點的心,因此又沉了一點。
回到家裡,低聲對祝纓說了:「我想,這事要是成了,恐怕還是會有旁人請託的。你好歹留心。再者,請乾爹乾娘也留心,別叫人設套坑了。譬如,有人請吃酒之類。又或者,送一盒子點心,在點心裏面藏金銀錢財。」
祝纓道:「事還沒定呢,你也放心,爹娘在這些事情上小心得很。」
哪怕是容易飄的祝大,頭上也戴著個緊箍咒——祝纓是女的。
不過祝大心眼兒又有了另一種活絡,他悄悄地跟張仙姑商議:「老三這事兒要是成了,是不是就是說,女人當官兒不算犯法了?」
張仙姑也不是很懂,她也盼著真的是這樣,雖然覺得不太可能,她竟悄悄地去問了花姐。花姐忙對她說:「那不一樣!小祝是隱瞞了。乾娘想,這事還不一定成呢,它要是個順理成章的事兒,就不會議論這麼些日子,還是有人瞧這事兒不順眼的,不定就要坑害小祝。即使成了,獄丞是從九品,跟小祝差好多呢。」
張仙姑一聽就緊張了:「知道了,不提!」回去又跟祝大嘀咕半宿,祝大安靜了好一陣兒,自我安慰道:「現在這樣已經不錯啦。」
張仙姑道:「就是!小心沒有錯的。」
那邊花姐也舒了一口氣,又往自己北間牌位前認真禱告了一番,就等著結果。
祝纓則是全力以赴,與各部的郎中之類議事。這些郎中都是各部里做事的主力,一如祝纓這般,各部的事務在細節上他們比尚書們還要明白呢。一番的商議下來,終於有了一個共識:這個大理寺獄的情況有些特殊,所以可以特事特辦,咱們就事論事,只論大理寺獄的事。
在這個前提之下,再議其他就順了不少。
官服,女裝亦可,就折衷一下,仿內廷里女官的官服式樣,從九品,其實也就是宮女的水準。宮女在宮裡穿裙子,但是有些儀式場合她們當中也有人穿仿男裝的樣式,著粉底小靴。禮儀,也就可以比著這個來了!反正,從九品的獄丞,她們也沒機會出現在什麼重大的場合。
至於獄卒,那是吏,禮部就把這事兒讓祝纓自己頭疼去了。
什麼經期、懷孕之類的,他們都不再提,反正,她們要是挺著大肚子訛你大理寺,那就你來頂雷。
俸祿,就照著品級來發。職司,自有獄丞、獄吏該有的差使,一應懲獎,都照著章程來。
他們之所以最後妥協也有這方面的原因——祝纓的重點抓得挺對,這事兒主要針對的是大理寺之內的事情。祝纓沒把它擴大,無論皇城之外的百姓怎麼議論,都不干他們的事兒。旁的官員不用擔責任,它也不影響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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