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話雖如此,祝纓也沒有馬上去女監,規矩是她自己定的,去女監她得再找人同去,此時大家都挺忙。而她手上還有事。她今天從陳相那裡弄到了點李藏家的詳情,得先把案情再疏理一下。另一個是明年終於又有明法科了,她心裡對大理寺有數,知道還缺人,但是這一次必然也是不會補滿的,她就要給鄭熹做好預案。
鄭熹的話,祝纓都聽進去了,也忘不了鄭熹要提拔她。她有一個想法:做官,得攢人。不管做什麼事,都得攢個局才能做成,就像鄭熹的端午宴一樣。她要升走了,當然希望來一個能接自己班的人。
也是為了鄭熹,也是為了自己。來了就得好好培養,帶一帶,比如算帳,比如得會處理大理寺的事務之餘還能給大理寺攢錢……之類的。
再有,左司直出這趟差也快回來了。公文已經到了,明天到京。左司直給她寫的信里說,出一趟雖然有所收穫,但是自己官職低微,並不能遍灑全大理寺,所以左司直這兩天要直接登門拜訪。
祝纓得給他把明天結案的公文準備一下。
又,快到年底了,她從現在就開始準備大理寺新年的東西了。大家到臘月下旬就自己置辦年貨了,你發得晚了,跟人家家裡重樣了,不好。
有這些事情忙,她就沒去女監,因而也不知道女監發生了什麼事情。
…………
自己手下出紕漏的時候,上司不出現、沒有過問,這就是個懂事的上司了。
武相遇到了這樣一個上司,但仍是被周娓弄得心情很不好,有點心累。自從與母親把話說開,說明了自己知道母親「前夫」的事,母女倆相處得比以前更自在了,她也就不在母親面前過份遮掩自己對差使的苦惱了。
今天她帶著疲態回來,武母看到了,問:「怎麼?有煩心的事?」
武相道:「以前說刺兒頭,現在才是真的見著了!那個周娓,竟說出是自己憑本事考過來的,不干別人的事!還說同僚用心當差是巴結男人。真是瘋了!」
武母道:「那你跟個瘋子計較什麼?不能打發了麼?」
「就是不能,」武相說,「不但我,崔姐姐也不能。我們哪能做得了大理寺的主呢?」
「那就請示祝大人嘛!他必是能的。」
「那不顯得我無能了嗎?」
武母笑道:「你要怎麼有能耐?事情辦不好,就是你無能。請教人,學會了,能耐不就來了嗎?你不巴結上官,等著上官來巴結你嗎?哪怕他得空漏出來一兩句,你也能受用無窮了。」
「娘,您又來了。我不過是個從九品的獄丞,眼見也是沒個更大的牢房叫我管,叫我升。」
「哎喲,能把官兒坐穩不叫人黜了,那也是不容易的!」武母說,「你要事事都做好了,還有上司什麼事?差一點,請教一下,聽我的。我先探探口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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