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邊屋裡,裴清已然向鄭熹匯報了:「確有身孕。」
冷雲是來湊熱鬧的,聽了就坐直了身子,問道:「果然有姦情嗎?」
鄭熹沒理他,對祝纓道:「你從頭說。」
裴清也補了一句:「你是怎麼想到要號脈的?」
祝纓第一句先請罪:「是下官多事,節外生枝了。請大人責罰。」
冷、裴都看向鄭熹,這事他倆無所謂,甚至覺得祝纓幹得漂亮。鄭熹立起一隻手,對祝纓道:「說案子。」
祝纓早就想好了理由道:「這案子有人問,但又沒有落在紙上,就想還是周到一些的好。本想看看有什麼宿疾暗傷,別死在咱們手上又要麻煩。是歪打正著的。」
鄭熹不置可否,道:「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祝纓道:「雙管齊下,兩案併案,盡力查明真相。」
她有句話不好說:弄到現在這個地步,人情如果賣不出去,就追求個正直。
「咦?」冷雲發出了疑問。
鄭熹則安靜地看著祝纓,祝纓道:「誠然,剛到咱們手上就發現了三個月的身孕,賴不到咱們、刑部、御史台也問不著咱們失察。咱們不必為他們隱瞞,先行文催地方上查,按道理該他們先自查。
但咱們不能不管。這事關聯到畢氏,人命案她不一定是兇手,但她的肚子是真的。由此或許可以反查出人命案的真相。」
冷雲道:「不能現在就派人去查命案了麼?」
祝纓道:「能,但是很難。且時間會長,不一定能讓咱們從從容容查完,派人去當地是最後的手段。畢氏還是命案的兇嫌,不是最後的罪人至少也是個證人。從她入手最好。」
「怎麼說?」
上司不太聰明的樣子,祝纓只得給他詳細解釋——
李藏這個品級的官員,即使是兇殺,當地斷完了案也不能叫老頭停屍不葬。斷完案已然讓家屬領回安葬了。他的品級在那裡,入殮的手續也比普通人更複雜,香湯擦洗是其一,還得再裝裹了。下葬時的樣子絕對跟剛死的樣子不一樣了!且好幾個月了,屍體不定爛成啥樣了,除了中毒這一點,其他的痕跡這會兒也不剩什麼了。但是老頭生前還用過砒-霜治病,不管是急性還是慢性中毒,都有合理解釋了。
他們家的住宅也是一樣的道理。葬禮都辦了,家裡必然是要徹底打掃,還能有什麼痕跡實在不好講。也不能隨便闖進官員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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