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了自己舊日奴婢的身份,她好像更難過了,說話也有點磕磕絆絆的:「遲、遲家是,是我的舊主人家。我是從遲家放良出來的。選上大理寺之後不久,府里就傳出話來,說,姓畢的只要到了京城,就告訴府里。」
祝纓想了一下,無論是舊卷還是畢晴自述里都沒有說到過有一個遲家。她問道:「他們家跟畢晴有什麼仇嗎?」
周娓搖了搖頭:「沒有。真的沒有!我打聽過的,府里我很熟。我在遲府長到十五歲才放出來的!大理寺要早兩年選人,我根本不夠格。」說完又咬住了下唇。
這是明顯很在意自己出身的樣子。
祝纓道:「正月十五還早,你既然過來了,就不是來出謎語的。不如多說一點。」
周娓道:「沒、沒有再多的吩咐了,哦!府里賞出些東西來給我。」她把「賞」字說得咬牙切齒的。
杜大姐心道:這是什麼道理?賞東西還招你恨上了?你這人有點奇怪!她跟進來就是為了陪花姐的,現在更加不肯走了。
祝纓道:「貴重嗎?」
「兩匹緞子、兩根簪子、一對鐲子,還有一盒胭脂。」周娓道。
「什麼時候給的?」
「額……讓我下藥之後……我沒有下藥!我看雞和狗都沒死,就把藥藏好,回說已經下了藥了。」
祝纓拿起那個小紙包打開,就著燈光一看,是一撮晶瑩的細末,輕輕嗅了一下,花姐十分緊張:「哎!我來!醫藥上頭我總比你熟些!」
她上前要來拿,祝纓卻拿茶杯出來,往裡挑了一點,倒了點水化開,水也沒有變化,往桌上點了一點,桌面也沒有變化,點到紙上,也沒變化。她蘸了一點,往嘴裡送,花姐跳了起來:「你幹什麼?!我來!」
「鹹的,」祝纓說,她看向周娓的眼神有點奇怪,「上等精鹽。他們怎麼會想到讓你做刺客的呢?」
周娓為著這件事提心弔膽一個月,聽到這個結論,也吃驚了:「什麼?大人您吃得准麼?」
祝纓心說,別的不好說吧,我好歹跟廚娘混過一陣兒。
她眨眨眼,問道:「你在遲府的時候,很聽話?」花姐和杜大姐都看周娓,這姑娘這個樣子,也不像是個乖巧的姑娘呀!
周娓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呸!」她說。
祝纓道:「時候不早了,你要趕回家恐怕會很麻煩。既然對家裡說了當值。大姐,今晚叫她到你那兒歇一晚。周娓,咱們有時間,你從頭說一下。你既然不馴服,遲府為什麼想要試探你的忠心,叫你幹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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