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元要休她啊?」
「差不多吧……」楊六郎嘟囔一聲。
祝纓道:「你要這樣,咱倆就沒法說這個案子了。十五那天的案情你就沒說清楚。」
「我怎麼……」
祝纓作了個制止的手勢,說:「吶!你姑媽是帶著孩子到外面看燈的時候,遇到了熟人不得不與熟人說話,孩子哭鬧,才命人把孩子帶下去看燈的。熟人是藍興的兒媳婦,這個你怎麼沒說呢?還有,派的三個人,帶著孩子去,也不曾把孩子放下。發現孩子沒了略一找沒找到就及時回來稟報。」
「對……對啊。」
「你都沒跟我說清楚。」
「呃……我沒說嗎?你也沒問啊。這……有什麼差別嗎?」
祝纓道:「這些都是我跟京兆府下面打聽來的,你還當你挺能耐呢?」
「那那……我這不是急的麼我。」
祝纓道:「你要真問我,我得告訴你,難。找不到也不是京兆府不用心,找到了也未必就是羅二羅五他們倆乾的。」從細節上看,羅二羅五想安排這麼巧合的情況幾乎是辦不到的。
「可……」
「你別心急了亂攀咬他們,真要查出來是別人幹的,他們不記恨你嗎?人有親疏遠近,你幹得過人家的親侄兒?」
「哦,對哦。」
「你姑父私下怎麼說?有沒有懷疑的人?」
楊六郎搖頭:「他現在天天罵人都來不及了,真有懷疑的人,早找上門去了。」
祝纓不肯在這件事情上多發表意見,一個字也不肯接。直接告訴楊六,這事兒自己管不了,自己以前不是幹這類案子的。而且是京城的地界,建議他們家先別跟王雲鶴那兒較勁,現在還得指望人家找孩子呢。
楊六郎稀里糊塗地過來,又稀里糊塗地走,並點有用的消息也沒打聽得到。
花姐和張仙姑卻對被拐的孩子抱以許多的關切,兩個人問她:「你也找不到這個孩子嗎?」
祝纓道:「每年多少丟孩子的?能找回來的是少數。」
兩人嘆息一回,也只能作罷。
第二天,她再回大理寺應卯的時候,同僚們還在聊這個事情,因為羅元把懸賞又提高了一倍,誓要找到這個孩子。而羅元兩個侄子被京兆府問話的事也已經傳開了,許多人心中的猜測得到了驗證。都覺得如果是他們倆,那倒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