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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波問道:「有火摺子不?」

「有的。」

童波就提著籃子去別處了,縣衙里的燈火分幾等。比如大門上掛的燈籠也是放個蠟燭。給縣令大人的書房、籤押房得是蠟燭,其他如當值的值房、門房之類地方都是油燈之類。燈油也是有數的,每月領一瓮,到時候添著使。

以前還有拿著個小竹筒、小罐子偷油的,你也偷、我也偷,偷得太多,本來發下來一大瓮燈油沒兩天見底了,弄得十分難看。其餘諸如此類的開銷也是不少,什麼紙筆墨乃至掃帚之類林林總總加起來,用得還沒有丟的多。

去年,關丞向祝纓坦白了自己從中抽取了一筆好處之後,深深地覺得自己一個人背這口鍋太冤枉了!他只抽了點好處,丟的東西大部分都不是他拿的!於是建議,縣衙的用度,貴一點的比如蠟燭之類都按天發!筆墨之類,按人支領。

童波先給祝纓這兒送蠟燭,今天是縣尉當值,再去給縣尉那裡也送兩支蠟燭,然後將蠟燭放回。再提著油罐子給各處發燈油。

小吳拿了蠟燭來將兩支都點上了,祝纓問:「他還是一處一處的發放?」

小吳道:「是。過兩天小人再同祁先生盤一回帳,包管不會丟失。」然後又半真半假的抱怨,剛來的時候,總有人說他這樣京城出來的人「刁」,而小地方的人「質樸」,事實上呢?他可從來不偷縣衙里的燈油,倒是「淳樸」的人少不了占各種小便宜。

祝纓道:「那是因為窮,也不是因為就非好貪這個小便宜了。比如燈油,你家裡不缺,你爹和你姐姐就不會從大理寺天天尋思著順點子回家使。這裡呢?吃的油都緊巴巴的,哪還有錢點燈呢?」

縣城裡的人勉強算好的,有不少人家是點得起燈油的,許多人是就著火塘吃飯、做點活計。好些人過了四十歲眼睛就開始不好使了。鄉下就更逗了,也只有幾個村中的富戶能點個燈。走夜路都不帶提燈籠的,折點松枝之類自己動個手,弄個簡單的火把。

她說著,嘆了口氣,說:「還是太窮了。能多產點糧也能好些啊。」

曹昌道:「糧多了,也會賣不上價……」

祝纓心道,福祿縣的糧可還輪不到穀賤傷農的地步,先糊自己的口還不很夠呢。不過橘子也得賣賣啦。

她將隨筆畫的簡圖又拿了出來,伸出食指在上面劃拉了幾道,心裡默算著。

去年她才來,連路上耽擱再整頓縣裡,上任頭一年就過去了!一任三年,今年是第二年了,今天種的穀子,她已有預料:大半會因為經驗不足又或者水土不服而沒有好成果。則一任就剩明年最後一年的時間可以用了!

她年輕,未來還有許多年,但在福祿縣的任期,滿算個六年,放到種田上就顯得特別的短了。還不夠把一塊荒地開成產量穩定的薄田的!

想要摸索出另一樣適合福祿縣種的莊稼是個耗時的事兒,她的時間也有限,一年也就種個一兩季的莊稼,她沒經驗、曹昌的經驗不算豐富,他倆要把這些東西給種廢了,這一年的光景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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