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許多書吏積攢家業的方法之一。
除了關丞,縣衙里與他交好的莫主簿也這麼幹了,此外又有四個縣中大戶,給了一些賄賂也分得幾十、上百不等,合起來攏共六人幹的這個事兒。但因這田不算縣產,祝纓讓他們自首時沒一個人提這事兒的,哪知道這事兒現在又被翻出來了呢?
祝纓道:「看來有你的事兒。你是現在說,還是等駐軍來了事發了,我把你們都捆了給他們亂刀砍死?嗯?」
關丞腿一軟,跪了下來,道:「下官當時不合起了貪念,收了他們一些好處,將田撥給了他們。」
他不招自己,而是將代持的書吏與從他手裡弄到田地的鄉紳給供了出來。這事兒是過不去的,縣裡的田畝冊已改了過來,可是軍中的記載他的手也伸不過去,還是得老實招。
祝纓道:「把人都請來吧。」
關丞忙道:「下官這就去叫他們來!」
祝纓沒說話,眼睛一直看著關丞,關丞只覺得她一雙眼珠子冷冰冰的,全不似個正常人類的樣子。他上下牙直打戰,硬著頭皮道:「下、下官……」
「串供?小吳,你去!」
…………——
來的一共是七個人,因為關丞和莫主簿是由人代持的,關丞沒把莫主簿招出來,莫主簿卻躲在外面偷聽。又因祝纓到任之前是關丞代理縣務,關丞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的,他只能出現。代持的這兩個人居然現在也在衙內,每天勤勤懇懇地應卯。
四位鄉紳也都是熟人,內中還有一個顧翁。
他們也沒想到在與新縣令的相處漸入佳境的時候又冒出一筆舊帳來,也都有點心慌。
祝纓先不說話,幾人繃不住都跪了下來,不等祝纓點名,一個一個痛哭流涕。縣中書吏哪個上司都得罪不起,也不敢供出縣丞和主簿,只能自認:「豬油蒙了心,白搶了這塊荒地。」死咬著荒地不放。
祝纓知道這些人的油滑之處,他們辦事的本事是有的,否則也不能還能留下來,挖坑的本事更是有!
她說:「荒地?行,幾年開出來的?六年?我再給你一塊荒地,開不出來我杖斃了你!」
關丞一腳將人踢翻,跪到祝纓面前:「大人,休理這等奸滑小吏的口舌。」
顧翁也有點慌,低聲道:「老朽無顏見大人!」
祝纓已然看出端倪,慢條廝理地道:「你們是算地錢,還是交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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