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蘇只是詢問一句:「不知大人有何忌諱?」
管事笑:「大人一向待人寬厚。」
他兩人慢慢悠悠說幾句話,鄭熹書房裡就熱鬧得多了。
…………
冷雲在裡面來回踱步,鄭熹不動如山,一旁的甘澤、陸超穩穩地垂手站著。
冷雲住了腳,站到書桌前,雙手撐桌,道:「你幫我出個主意吧!我可不想出京!」
鄭熹不動聲色:「主政一方不好麼?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那是他們。我!不!要!」冷雲很堅決,「我在京城好好的。」
鄭熹看著冷雲十年如一日的跳脫,心道:我要是能像他這般,倒好了。
他的指尖摩挲著案上鎮紙,這事兒他比冷雲知道得更早,冷侯前陣子就跟他聊過了。
冷雲做著大理寺的少卿,頂頭上司是那位頗有些本事的竇大人。竇大人查案是長項,在大理寺如魚得水。他為人尚可,冷雲不是個爭權的人,不像裴清,裴清也是個能幹的人,但是一個能幹的、有根基的副官與空降的想幹些事的主官之間必有些爭執。爭執到最後,裴清去了京兆府做了少尹,算是升了。由於巫京兆無為而治,裴清這個少尹想干出點什麼實事倒也容易出彩。
以往,前面有個裴清頂著,冷雲繼續做他的富貴閒人。裴清一走,少卿就剩冷雲一人。冷侯又搶先與竇大理打了招呼,竇大理既要收服大理寺做些實事,又看在冷侯的面子上將冷雲也視作半個子侄有意「鍛鍊」他。凡是認真栽培人的,必是要讓這個人多做實事、多練真本事。
冷雲散漫慣了,哪受得了竇大理這樣手上有真本事的人認真教導?成日叫苦連天。竇大理也沒想到,冷雲一個少卿,三十好幾快四十的人,竟不能成為一個認真履職的副手,何其荒謬?不成!縱不上進,也得稱職才行!否則他對冷侯也不好說話。
竇大理自己能幹,對副手的要求就高。此時大理寺上沒有一個裴清頂著,下沒有一個祝纓安排種種瑣事,冷雲恨不得請個長假不去應卯。許多次做夢,夢到一覺醒來竇大理已然調走了。
冷雲散漫,他爹娘不是凡人。越看這孩子越不像是個能憑自己本事上進的,他爹冷侯將心一橫,決定趁自己還活著,扶他上馬再送一程!總在京里任副職,總得挨上司的調-教,竇大理算是不錯的了,換另一個看不慣的天天找茬兒,冷雲不用心國事不是白挨打麼?被個幹練的上司說一句「不堪造就」,冷雲的風評立時降到週遊一類,那可就太冤枉了!
滾吧你!去地方!歷練一場混個主官噹噹,以後再回來也就有點資歷能在京城司衙里當主官了。到時候再想混日子就比較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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