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府往京城的路上發生了地震,路給震壞了。她派出去的信使被堵在了路上。南方多山,出了南府再往京城走,路上山陵不少。如果天氣不錯,走在官道上還是可以的。遇到暴雨之類,路也會被沖壞。現在是地震,就更不好說了。
地震之後沒幾天,不幸又震了一次,這一回祝纓在福祿縣,也有所感覺。因為震得不嚴重,縣裡的人還算安靜。祝纓暗叫倒霉:信又要耽誤了。
更倒霉的事兒還在後面,第三次地震來了,這一次小一些,幾乎沒有感覺。
祝纓對地震了解不多,只知道這東西涉及範圍會比較大,繞路還不知道繞到哪兒去,不如等著。幸虧信使沒有受傷,第三次地震之後又等了一個月,信使才勉強重新上路。這回等他到了京城,怕不都得到新年了!
事情就又要耽誤了,祝纓數著自己在福祿縣的任期,過年就邁入第五個年頭了!眼瞅就要任滿了,如果能再給她三年當然是更好,但她得做個最壞的打算。她開始後悔,沒有再寫個奏本,請求再任三年。也不知道朝廷要多久才能批下來。
直等到年末,她的奏本送沒送到京城不知道,京城卻來了兩道詔書——皇太后崩了,崩完沒多久皇后也崩了。
天下縞素。
祝纓只得帶著縣衙里有官職的人換了素服哭一哭。帝後之崩也有規定,普通的百姓哀悼幾天就算完,官員久一些,還要禁婚姻、禁喜慶。京城的百姓為帝後戴孝的日子比其他地方久,京城的官員哭的日子也比其他地方久。
總的來說,離京城越遠,時間越短、要求越低。
二位一崩,這個新年就不能過得太熱鬧,不少人的心裡還有另一件事:三次地震呢?下一個死誰啊?
都在心裡想著,但是卻是連父母兄弟也不敢輕易去討論這個猜測。
祝纓對「第三次地震」是一點也不惶恐的,她在乎的是,如果真的再死一個,她的奏本朝廷還有沒有功夫討論?別再給皇帝扔哪個犄角旮旯里墊桌腳了才好!
心裡這麼想著,祝纓也不敢寫信給鄭熹或者冷雲去討論這個事兒,有些話說出來都有風險,落到紙上更是作死。她只能祈禱著:不要耽誤我的事兒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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