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動靜不小,祝纓還是給荊老封翁設了座兒。荊老封翁仿佛椅子上有牙在咬他似的,坐也坐不穩了。王司法見祝纓神色如常,正常地傳了盜賊、嬌嬌、荊五夫妻過來對質。
荊五娘子一見嬌嬌就張著兩爪恨不得將她撕爛了,衙役也不敢上手攔,拿棍子將二人隔開。祝纓對王司法道:「這樣不雅,還是要再招幾個正常的女差役。」
王司法一看,荊五娘子雖然潑悍到底是士紳家的女眷,被男差押著確實不妥,也覺得確實如此,道:「是。」
接下來的對質就十分簡單了。嬌嬌再說:「不知道。」但人證、物證都有的,尤其有她親筆信。
荊五娘子見嬌嬌還是這麼淡定的樣子,自家丈夫已丟了一重身份,回家接下來還不定要怎麼樣。自己又在堂上被人圍觀,狼狽極了,恨意又涌了上來,繼續張牙舞爪又要揪打。嬌嬌的眼淚說來就來,哭得淒悽慘慘。
堂上又亂了起來,祝纓嫌煩,道:「煩死了,二十板子。」
打板子要扒衣服的,王司功、李司法等人臉也嚇白了,都急急上來勸著。荊五娘子如同被灌了啞藥,也不吱聲了。嬌嬌低低地啜泣。祝纓看了她一眼,這人在假哭,她說:「二十板子。」
嬌嬌也嚇得當時收聲,在地上縮成了一團。王、李二人又意思意思勸了兩句,那邊荊五娘子恨不得嬌嬌挨這二十板子,只是她也不敢出聲提要求了。
祝纓順勢沒打這二人,判了將首飾歸還荊家,荊五郎奪了官學生的資格,讓荊老封翁帶回去管束。荊老封翁心中暗惱,面上老淚縱橫。顫巍巍道了謝,幾乎要跪下去了,被一旁項樂眼疾手快又提著領子給他拎了起來:「老翁,站好。」
祝纓又將盜賊依律判了個徒刑,再看嬌嬌,道:「是人總有父母,便是孤兒也當有個來歷,你究竟是何來歷?如何進的府衙?」
嬌嬌叩頭道:「妾是孤女,實是選進來的。」
祝纓問王司功道:「本府有多少人家能讓女孩兒讀書識字的?」遠的不說,就顧同的親堂妹,如今也是個半文盲。讓她答這個卷子,未必比嬌嬌答得好。
王司法道:「大人說得甚是!」
「收押!查!」祝纓說。
……——
退了堂,王司功、李司法追了上來,問祝纓:「大人,大人真要參荊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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