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佐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無非是上司與下屬。嬌嬌一外地人,本地的女典獄初時看著還好,後來越看她越不與大家一樣,背後不免風言風語。嬌嬌一時氣不過,司法佐正好管著她們。
男人們無不同情荊五郎,司法佐與司功佐都嘶聲罵她。
祝纓抖了抖那兩張紙,二人都住了口。祝纓道:「取口供給他們看,無誤就畫押!」
王司功與李司法都不得求情,王司功且還想著如何表白自己不曾參與。李司法又要思索如何證明自己轄下的風氣不是這樣的。
祝纓道:「人犯收押,天也不早了,都眯一會兒吧,明早開堂!」
……
話說,荊五郎夫婦跟著荊老封翁回了家,荊老封翁受此奇恥大辱心中不忿,回到家裡荊五郎又對母親哭訴。
老封君生孩子太多,身子受損,一直在家裡養病。聽兒子這般說,登時氣道:「打嘴打嘴打嘴!五娘,你打他的嘴!竟然敢幹這等不要臉的事!你娘子哪裡對你不起了?」
荊五娘哭著喊娘,又問現在怎麼辦是好。荊老封翁道:「我要寫信給大郎!」
老封君道:「咱先備禮,送到府衙去!不能吃這眼前虧!到底是五郎理虧。五娘,你以後不可到官府這般混鬧了。」
荊五娘子現在倒乖順了:「是。」
一家子分派好了,荊老封翁到底還是寫了信,越寫越氣。
第二天一早,大門就被衙役拍響了,他們來拿荊五郎。
荊老封翁更氣了:「不是已經過堂了嗎?怎麼還……」
項樂同情地看著他:「令郎賄賂官府,為外室買職缺呢,如今證據都在這裡了。」荊五給司功佐的錢雖然花完了,司功佐的娘子實在是個理家的人,居然還記了本小帳。
荊老封翁一口氣沒提上來,抽了過去。
荊五郎被衙役們一擁而上,捆到了府衙前。
南府多少年沒有這麼熱鬧了!百姓呼朋引伴一起圍觀。
前兩天,荊五娘子大鬧府衙已是有趣,如今又來一個公審!
祝纓將幾人一字擺開,再亮證據。那匪人賴三十分萎頓,道:「都是司法佐讓我乾的!」將事情全推給了司法佐。司法佐百口莫辯,也無言可辯。衙役的衣服是他找的,人是他帶進府衙的。除了「冤枉」也沒別的好說。
祝纓即判,賴三收押,先養傷,著將先前苦主的狀子收好,再與入大牢謀殺嬌嬌並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