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環那裡什麼事也沒有,項樂對侯五說了昨天所見。侯五道:「怕是來路也不太正,恐怕是個強盜,別靠太近,悄悄打聽了底細,請大人點了人來拿他!」
兩人議定,假裝路過的人討水喝,喝了一個大嫂兩碗水,給了她幾文錢。不經意間指著男子消失的屋子,問道:「那屋子有點兒怪,四周怎麼沒鄰居?是幹什麼的呀?」
大嫂道:「哎喲,那不是個好人。」
他們忙細問,大嫂道:「原是個耍把式的,廟會上又會扮神,閒來也在廟外賣藝,嘴又甜、長得又好。雖生得好,卻不肯正干,好吃懶做的,又好偷,還會借著算命的名頭騙人。前陣兒不知偷了誰、騙了誰去,大手大腳的,你們頂好繞著他走。」
項樂忙說:「勞煩大嫂告訴我個名兒,以後聽著了就繞開。」
「叫個金元寶,他嫌這名字不好聽,自己個兒要改叫金玉郎。」
項樂道:「多謝。」
兩人走遠了,侯五道:「我留下盯梢,免教他跑了,你去找你師姐和妹子,一同去府里搬援兵。」
項樂轉到方家,低低學了幾聲鳥鳴,項安和胡師姐聽了,也回了幾聲,遁聲聚到了一處。如此這般一說,胡師姐道:「那個小娘子,昨晚抱著一根簪子哭了半天,來人時,她又將簪子藏到枕頭底下了。」
項樂道:「果然有故事!走!」
三人取了藏好的馬,趕回了府城。
…………
祝纓這幾天過得還不錯,張仙姑知道府衙有一場鬧之後就不再提「狐仙」了,也沒人吵她。章司馬卻一病數日,李司法等人登門探病,他都託辭不見。
直到府衙里項樂來找他:「司馬,府君說,請您速回府衙,哦,穿得利索點兒。」
章司馬問道:「什麼事?」
「拿狐仙去。噓——」
祝纓點起了心腹衙役,這回沒用向校尉借人,她公然宣稱與章司馬出去巡視一下宿麥種植的情況。算算日子,此時宿麥也該種完了,巡視正當時。
兩人走著走著,便到了方家莊,郭縣令跟在後面拼命的追趕,才要說話,祝纓這邊迅速分出數人,在侯五的指引下將那處四不靠的屋子給圍住了!
郭縣令大驚失色:「大人?這是怎麼了?難道又出什麼大案子了?」那這就是近期第三起了!他南平縣這是造了什麼孽?
不多時,裡面出來一個人,看得人一怔——這人長得挺好看的,個頭高高的,皮膚白皙,一雙眼睛看誰都像是有情。算是個美男子了。
他一拱手:「諸位,這是要做什麼?」
他聲音還怪好聽的!
侯五問道:「金元寶?」
金元寶的笑容僵了一下,臉上掛了點無奈,讓人看了有點不忍心:「正是在下。」
項樂上前一步,笑吟吟地:「你這狐仙一鬧,我怎麼還能留得下?當然被趕出來啦。」
他複述的正是昨夜丫環說的話,金元寶一怔:「這位兄台,這是什麼意思?」
「拿下。」祝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