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練功之後多吃點肉,不然容易餓。」
胡師姐臉上一紅:「是。」
祝纓跳下:「行了,你自己來吧。」她又去提起了弓箭,嗖嗖幾下,搖了搖頭,院子太小,這個距離她的準頭是不錯的,再遠一些不常練,可能就不行。是時候找一下梅校尉了。
晨練完了,休息一下吃早飯,然後就是去府衙。
胡師姐這天被花姐等人拖著收拾屋子,家具全打掃一遍,被子重新曬過。又是找布料讓她挑選,又是找裁縫。胡師姐就隨便選了月白色的幾塊布料,也不要綢衣:「布的就行。」花姐道:「穿多大鞋?」
胡師姐道:「我自己納就行。」
花姐道:「那得多大的功夫?」
胡師姐想起來,自己是給家裡護院的,還有衙門如果有案子她也得跟著去干。急忙道:「大娘子說的是。匆忙搬取了自己的行李,她就一個很小的包袱捲兒,包袱皮兒上還打著個補丁,拿來放到了衣櫃裡。
自己去把水缸挑滿,放下袖子,撣撣身上,將後衙巡了一遍,見門鎖都好,牆頭也沒人爬過。跑到前衙去,跟項安站在一處給祝纓撐場面了。
……——
郭縣令這次的動作也很快,堪比抓莊家時的李司法。
他也是連夜拿人,將人帶到府衙來與金元寶對質,對質完了,祝纓這兒結了案,他再接著升堂判他手上的案子。
王二郎先是死不承認,金元寶卻熟練地說出了他身上所佩的飾物。王二郎道:「他與我熟,知道我身上有什麼東西也不稀奇。」
祝纓命人將新娘子的母親和丫環都叫過來,讓她們辨認。新娘子的母親說:「是我女兒的針線。」丫環只管低著頭,淚水漣漣,點了點頭。
王二郎便說:「是那天她問我買簪子,錢不夠,拿這個抵的。」
金元寶道:「放屁!你分明說是拐得那個傻丫頭給你的!到時候拿這個給岳父一看,不給你也得給你了。大人,他還有別的物件兒!」
丫環忽然抬起了頭,道:「二郎,這是真的嗎?!我們小娘子,被你騙得好苦哇!」
郭縣令也是沒想到,自己的案子在府衙的公堂上又被招了出來。與小姐形影不離的丫環,當然是知道得最多的。與方家不同的是,王二郎能夠自己就見著新娘子,是二人看對了眼,小丫環是為了幫著自家小娘子才隱瞞的。
知道要出嫁的時候,主僕二人都慌了神,想找王二郎。可一個貨郎,到處跑的,他不來找她們,她們也難找到她。到了日子,新娘子絕望了。
祝纓問他去哪兒了。王二郎道:「小人是欠了點兒賭債,躲債去了。」
祝纓對郭縣令道:「這是你的案子。」